越是欲蓋彌彰。聞禪一邊伸手給他擦眼淚,一邊忍不住被他氣笑了:“有話好好說,別弄得好像我要跟你一刀兩斷一樣行嗎?”
黑夜里聞禪看不見他的面容,
卻能憑想象勾勒出他梨花帶雨的哀怨神情,感覺到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緊緊握在掌心里:“我讓殿下討厭了嗎?”
“我是說,”聞禪耐著性子哄他,
“你以后如果有事回來得晚,去沉香院睡也行,沒必要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裴如凇卻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像舒展的藤蔓一樣抱住了她:“只是這樣而已,
殿下心中沒有別的想法嗎?”
聞禪:“什么想法?”
“殿下待我一向十分縱容。”裴如凇親了親她的眼角,
用近似于蠱惑的輕柔聲音貼著她鬢邊道:“可我終究不是神仙,
偶爾也會有讓殿下生氣的時候吧?但是殿下幾乎沒有對我發(fā)過脾氣,從來都是妥協(xié)、忍耐、退讓……”
聞禪嗤道:“我倒是想,我這房子不要了?被大水沖了找誰說理去?”
“殿下是心疼房子,
還是心疼我?”裴如凇話音里含著一絲笑,
已經(jīng)開始勾引人了,
“常言道‘愛生憂怖’,
越是心愛,越會在意,
殿下無論何時都不動如山,讓我有些惶恐啊……”
一根手指精準地抵住他的眉心,將他的腦袋推開,聞禪淡淡地道:“因為我沒有那么豐富的感情,不要把我們正常人和你這種碰一下就掉眼淚的小白花相提并論。”
裴如凇偏要湊過來親她:“騙人。”
聞禪捏住他的嘴:“騙你什么了?”
裴如凇順勢在她干燥的掌心里親了一下:“殿下這幾天明明就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