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禪心說憑他的姿色,失敗了當個小白臉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嘴上卻還是正經地答道:“失敗就失敗吧,人家也是重生的,打不過很正常。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保護好小命,下次再想別的辦法。”
裴如凇忽然把臉藏了回去。
聞禪有點莫名,但也不催他起來,任由他悶不吭聲地躲著,繞著他的頭發玩了一會兒,才聽他低低地說:“別人家好像不是這樣的。”
聞禪:“沒頭沒腦的說什么呢?”
“失敗就是無能。”裴如凇語氣平板得仿佛在念咒,“辜負了家族的期望,對不起長輩的栽培,無能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配被原諒。”
聞禪捏著發尾在他耳垂上掃了掃:“……裴公子,好好說話,不要撒嬌。”
裴如凇:?
他疑惑地回想了一遍,感覺剛才那句話里的每一個字跟“撒嬌”都沾不上一點邊。如果不是他理解的有問題,難道聞禪說的不是這個詞嗎?
“抬頭。”
裴如凇下意識地聽話,倏地,一點溫熱落在他的眉心。
聞禪捧著他的臉,俯身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沒什么繾綣意味,像逗弄躲在她懷里撒嬌的小動物,然后用宣布“明天早飯吃餛飩”般隨意的口吻,輕描淡寫地說:“我相信你。”
后手
今夜無星無月,
細雪自漆黑天幕紛紛飄落,長街上積起一層薄霜,猶如細鹽般晶瑩潔白,
在風燈下閃爍著朦朧微光,
又被一只黑靴無聲無息地碾為齏粉。
小院里傳來“嘩啦”的潑水聲,
西屋里老人咳嗽了幾聲,
xiong腔的動靜像一只破風箱:“瑤琴去歇著吧,別忙活了,夜里下雪,
給妞妞多蓋一層被。”
“知道了,娘。”女人披著棉衣,
被夜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回手關緊了門,
揚聲答應,“您也早睡。”
夜深了,最后一扇亮著的窗也黯淡下去,
整條街都沉入了寂靜酣眠。
一絲冰冷的雪氣從沒關嚴的窗戶縫里溜進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