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方立刻嘶聲喊冤:“陛下!臣一向安分守己,
不知犯了什么過錯,
要被他們這樣羞辱!”
“你不知?”皇帝氣極反問,
“徐國公,你敢用九族起誓,這輩子一件對不起朕的虧心事都沒做過嗎?”
蕭定方喊聲一頓,
雙目通紅,
沙啞地道:“陛下,
臣一輩子在沙場上打滾,
性情粗疏,不善言辭,
但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絕不敢有負君上!”
可皇帝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那厭煩的神情就好像他說的不是忠心剖白之語,而是當著皇帝的面放了個屁。
這時梁絳入內,輕聲細語地稟告道:“陛下,公主來了。”
“宣她進來。”
蕭定方悄悄豎起耳朵。他倒還不至于幼稚到以為公主是來替自己說情的,但也沒覺得聞禪能定他的生死。雖曾聽說那位公主頗有手腕,但對于視女人如玩物的蕭定方而言,他打心眼兒里就不信一個年輕姑娘能有什么城府——無非都是旁人為了迎合她的虛榮心,強行吹捧湊趣罷了。
同時進殿的有兩個人,一前一后掠過他身邊,以蕭定方五體投地的姿勢只能看見鞋子:一雙是象牙白云頭履,一雙是沒有紋飾的黑色官靴。
男人?是駙馬嗎?
“兒臣參見父皇。”
緊接著,一個熟悉得如同地獄回響的聲音在蕭定方耳邊炸開。
“臣陸朔,參見陛下。”
蕭定方霍然抬頭,死死盯住陸朔,眼角幾乎要瞪出血來:“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