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她良久,倒是沒動氣,前所未有的耐心,“我知道你心里有氣,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我有判斷能力,這輩子遇到你們一家人,算是我上輩子積了大德。”
或許是針拽的太猛,有血順著手背滴出來,落在純白的被單上,顯得那樣觸目驚心。
可姜且卻渾不在意,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知識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叫周衍看著十分不舒心。
嘴上不由得否認,“事情不是文家說的那樣,更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里面有誤會。”
“所以你想讓我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嗎?”
姜且不想跟他吵,但是他也不能把她當傻子,“沒有周家的同意,文家敢擅自做主把我關在周家旗下的酒店?”
“我早跟你說過,我們離婚,你一次又一次的拖延,卻沒半點好好過的誠意,先是跟文瀾糾纏不清,又跟文家一起算計我,你是真當我好欺負是嗎?”
姜且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很清脆的一聲。
她不知道他疼不疼,只是她手心都在發麻。
她甚至都做好了被周衍還手的準備,但男人只是默默承受了這一下,舌尖頂了頂腮,
“文家和周家有牽扯不清的利益,我知道他們把你帶走了,但文家不敢動你,我正是確定這一點,才沒有撕破臉。”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替你們周家考慮?我需要你們周家養著我了?”
她一口一個‘你們周家’,把界限分的很清楚。
“周太太,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已經嫁給我了?”
“我沒忘,我怎么敢忘,”姜且語氣充滿自嘲,“要不是因為嫁給你,我何至于被人像‘東西’一樣利用來利用去,豬才會記吃不記打。”
他看著她伶牙俐齒的樣子,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卻也顧不上分辨什么,長臂一伸,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抱進懷里。
“你這么說,給不如再給我一巴掌。”
他嗅著她身上的氣味,只覺得心里酸澀的要命。
他向來鮮少與人低頭,但在她面前,不論是動真氣也好,還是故意賭氣也罷,每次總是他先服軟。
或許她不以為,但他其實很怕她提分開,這顆心究竟是什么時候遺失在她身上的,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我沒碰她。”
知道她聽不進去別的,只希望在原則性問題上,不要被誤會。
她卻毫不留情的戳穿,“是沒來得及吧?”
他擁緊她,“來得及我也不會,我只要你。”
“跟我說這些之前,先回去問問你媽同不同意吧?她老人家要是不高興了,我恐怕就活不成了。”
姜且有意試探,沒把周母讓蔣聿來酒店的事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