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需要江瀾翻身查看后背傷口時,還是賀長安率幫江瀾翻了身,僅掀起被褥小小的一角。
“大人,這位姑娘背后的傷口沾了水,已經化膿,故而發熱不退。若再延誤片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即便燒退,也可能會損傷神志。”
胡郎中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這便開一副退熱藥,大人依照藥方調配,給這位姑娘服下,待她出些虛汗,明日便能有所好轉。”胡郎中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藥效發作時,姑娘雖會蘇醒,但神志不清,還需大人悉心看護,切不可讓她脊背的傷口再度磕碰。”
賀長安鄭重點頭:“好。”
一番折騰后,賀長安差遣侍從去按方配藥,又吩咐廚房煮一碗白粥。
言玉神色匆匆地奔入將軍府,徑直來到江瀾的屋門前,稍作停頓后,抬手叩門,在門外高聲稟報:“大人,邊疆有要事。”
片刻,賀長安打開屋門,穩步邁出,徑直朝書房走去。
“大人,邊疆近日有所行動。”言玉緊跟其后,急切說道。
賀長安仔細閱看手中書信,鎮定自若道:“莫急,先靜觀其變,命那邊的人密切留意動向。”
“遵命,屬下現去傳達。”言玉領命,退出書房。
賀長安,提筆蘸墨,在信箋上寫道:“林兄,不知可愿與我同赴邊疆,共商謀略。”
寫罷,將書信交予送出。他才邁步返回江瀾住所。
此時屋內,侍女正端著藥碗,努力給江瀾喂藥,藥汁卻總是從江瀾嘴角溢出,無論如何也喂不進去,如此下去,這一碗藥等同于未服,病癥定然難以痊愈。
賀長安見狀,微微皺眉,輕聲說道:“下去吧,我來喂她。”
說罷,他接過藥碗,單臂輕輕扶起江瀾,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另一只手用勺子舀起藥汁,小心喂入江瀾口中,可瞬間藥汁又從江瀾嘴角流淌出來,接連試了幾次,均是如此,藥汁絲毫未進。
賀長安思索片刻后,心一橫,自己先喝下一大口藥汁,而后緩緩貼近江瀾的雙唇,將口中藥汁輕輕渡入。
如此反復幾次,碗中的中藥漸漸見底。
賀長安起身,將藥碗放置在木桌上,心中不斷寬慰自己:只是喂藥,實屬無奈之舉,只要不告知她,便無大礙。
賀長安于江瀾屋內用罷晚膳,恰在此時,江瀾悠悠轉醒,口中輕輕shenyin:“疼,我好疼。”
賀長安見狀,上前問道:“哪里疼?”
江瀾抬眼望去,眼眶中噙著淚花:“你……你是何人?怎生得如此標志。”
言罷,又歪著頭道:“你可是父親許配給我的夫君?”
賀長安輕咳一聲,避而不答:“你醒了,我讓廚房煮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