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來了,否則看不到他未過門的太子妃還有如此一面。
每個上臺的姑娘都要表演才藝,秦楚玥往前一站,對竹竿子說,“借你的竹竿子一用。”
她將竹竿在手中掂了掂,也沒行禮,不讓臺下的人向她行禮就不錯了,“沒有什么才藝,給大家舞一段劍吧。”
她說的大家,眼睛卻只盯著李承玉,這一幕自然也被燕凌收入眼底,他端起茶杯,在手中晃了晃,看不出情緒。
李承玉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楚楚姑娘,和一般的姑娘不同,甚少接觸女子的他又說不出哪不同。
他因為容貌而困擾,對女子并沒有什么好感,還覺得有些可怖,但這個楚楚直視他,他一點不覺得厭惡。
她的眼睛應該是整張臉上最好看的了,那么清亮有神,又干凈。
舞劍,他本來以為是隨口說說,身旁的人也都說,一個青樓女子舞什么劍,就是來出丑的云云。
不料她舞得行云流水,“劍”若游龍,其實她穿的衣裙并不適合舞這么急的劍,偏偏她動作瀟灑,起落轉身,若驚鴻照影。
舞劍重在舞姿優美即可,卻生生被她舞出一種陣前殺伐的氣氛,觀者屏息凝神,直到她舞完。
但劍舞得好又怎樣,這里是風月場所,選的是花魁,又不是將軍。那般樣貌丑陋,簡直自取其辱。
只有李承玉實實在在被她舞劍的身影擊中了,她同他一樣,與這里格格不入,身處濁世,心向明月,只道是個奇女子,不知如何淪落風塵。
秦楚玥收了竹竿,還給“竹竿子”,默默站到一旁,有點意興闌珊,也沒注意到李承玉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因為她是最后一個,無需退場,只待所有姑娘上來,再由貴人們出價,得價最高者,就是本屆魁首。
船上,隨行官員見燕凌一瞬不瞬死盯著李承玉,介紹道:“那位是新科狀元禮部侍郎李承玉。”
燕凌淡淡嗯了一聲。官員也看不出他這是感興趣還是不感興趣,陪這么一會他覺得后背都shi透了,太子怎么比天家還要喜怒難辨呢?當官好難啊。
陸陸續續有姑娘被出價,李承玉那一桌,旁邊人激他,“李侍郎還不出手嗎?臺上都要空了。還是李侍郎眼光太高,竟無一入眼?”
“她不是還在嗎?”李承玉抬手一指,正是孤零零一人站在臺上的秦楚玥。
只剩她了。
“她?”旁人大跌眼鏡,“李侍郎看中了她?”
這個丑八怪?
“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后面,竟然有人先一步叫價了。
是一個小白臉,“我我,一千兩。”他拼命舉手,生怕別人看不到他。
正是跟秦楚玥串通好的女扮男裝的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