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燕暉不準他們說,一方面如果說真相,他們因為讓殿下和宮女尋歡作樂,難逃一死,至少現(xiàn)在這么說有一線生機,另一方面,他們不敢得罪風頭正盛的昭儀娘娘。
“我自己不小心翻身時從床上摔了下來。”燕暉說。
紀青蓮隱忍怒火,“我派那么些人看著你,他們都是擺件嗎?”
“是我不想看見他們,把他們攆到外面守著了,母后不要罰他們。”
燕暉怕這些宮人要死了,一個發(fā)狂把事情抖落出來。他只遺憾沒把小柔給拿下,竟不知這小柔如此能耐,早和他父皇有一腿,而他捏著這把柄,養(yǎng)好傷再去找她,還怕她敢不從他嗎?
都怪這傷,否則他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小王爺,歸根結底,都怪秦楚玥,燕凌死后,他必須要得到她不可,要她跪著求饒。
紀青蓮揉揉眉心,“罷了,你說什么就什么。”她一生只拿寶貝兒子沒辦法。“你啊,你可知太醫(yī)說你會瘸?以后朝上官員該如何看你?”
“那又如何?母后你不是說我最后會當皇帝嗎?等我做了皇帝,我就定規(guī)矩,不是瘸子不準做官,要做官先打斷一條腿,這樣誰還敢笑話我。”
紀青蓮被他逗笑,是啊,等暉兒做了皇帝她做了太后,這就是他們的天下。
過了會兒,紀青蓮似想到什么,惡狠狠說:“這一切都要怪秦楚玥那個小賤人,若不是她,哪有如今這些事。”
燕暉怕紀青蓮一出手就要害了秦楚玥性命,那他哪還有得玩?
“母后你答應過我不傷皇嫂的。”
紀青蓮安撫他,“母后說說而已,不會傷她的。”心里卻是另外的想法,這秦楚玥就是紅顏禍水,燕殷德燕凌,還有她的暉兒,都跟被她下了蠱似的,此人絕不能留。
宮里發(fā)生的事,也悉數傳到了燕凌耳朵里,紀道芳兄妹已經明面上決裂了,紀青蓮失勢,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要死于內斗,他可不能讓她死得那么容易。
他回信去,叫人保護紀青蓮母子,傷殘無所謂,只要保證他們留著一條命。
紀道芳兄妹都以為他不久于人世,一直以來并未對他動手,因為他們不認為他是威脅。
但如今朝廷上隨著燕暉的殘疾,越來越多官員倒向他,他們覺得對比起來,病弱的太子,加上強大的太子妃家族,似乎贏面更廣。
當然,紀道芳并不是這樣想的,西戎的人來得蹊蹺,公主也來得蹊蹺,他手下人查出紀道芳勾結西戎。
也許他想對秦家下手,這盤棋下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手一撫,將棋盤打亂,望向在院子里和丫鬟踢毽子的秦楚玥,她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從前,他為報仇而活著,部署著一切,而今,他也有了想守護的東西。
燕凌知道不能一擊擊落皇后,
他們二十年經營,豈是一夕能瓦解,而他那個無用的父皇,
根本于國事不上心,只想依靠秦家,
依靠紀道芳和其他人,所以他不會因為一件威脅不到他的事就廢了紀道芳,他已經逃避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