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玥的臉頰緊緊貼著他xiong膛,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草藥味,抬頭問他,“你怕蟲啊?”
燕凌:“不怕。”他提起秦楚玥怕鬼的事,便以為她膽小,也怕蛇蟲鼠蟻。
“怕鬼也不代表怕蟲啊。”秦楚玥蹲下身,用兩根手指夾起肉蟲,放到旁邊的矮樹叢中。
“我怕鬼是因為我小時候見過鬼,可嚇人了,一張臉慘白的,就兩個大黑窟窿在臉上,穿的衣服又大又空看不到腳,”她比著手勢給燕凌看,又抱著自己打了個冷戰,“對了,上次在山上也有,你是道士捉過鬼應該也見過鬼吧?”
燕凌不知如何回答她,因為他想起來秦楚玥口中小時候見過的鬼可能就是他,而上次她看見的鬼也是他在裝神弄鬼。
有點尷尬,他咳了咳,道貌凜然,滿口胡謅,“你如今是太子妃,有皇氣護體,以后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身。”
秦楚玥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有鬼,我小時候見到的就是在皇宮里。”心里沒說的話是,而且就因為做了這太子妃,差點變死鬼。
不想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燕凌轉了話題,“你剛剛要和我說什么?”
秦楚玥眨了眨眼,“我是說,其實,你只要同意和離,咱倆好聚好散,便沒那許多麻煩了。”
燕凌回她兩個字,“休想。”
秦楚玥癟嘴。
之后她回房換了衣裳,又把那兩個侍女弄醒,并指責她們一通找東西找暈過去了,是不是想偷懶,害得她要自己一個人回房間換裳云云,把事情圓了過去。
回到席間,和燕凌打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今天歸寧逃跑的風波就這么輕飄飄地揭過去了。吃過飯,又說了會子話,二人才回府。
只是今日注定是個不太平的日子,晚上,太子府也來了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凌同父異母的弟弟,二皇子燕暉。
前幾日大婚,燕暉在場,皇室婚禮與民間不同,秦楚玥沒有披蓋頭,一身明艷紅裝,柔麗、端華之美說一句艷絕天都也不為過,直把燕暉看癡了。
后來又聽婚禮后民間傳太子妃國色天香,是大衍
我對阿玥好,只因我將她放在心上
“今日歸寧,你皇嫂乏了,我便沒讓她出來見客。燕凌一邊說一邊注意著燕暉的神色,但見他聽到秦楚玥不出來一張臉登時垮下去,“兄長這話說得好生疏啊,我也是客?”
“弟弟想多了,孤只是體諒太子妃。”
燕凌那副高高在上清清淡淡得模樣不知哪戳痛了燕暉,他譏諷道,“大哥是該好好哄著她,沒有她,今日坐在東宮的還不知道是誰。”
燕凌看著他,并沒有馬上回應。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聽著不遠處她珍珠繡鞋踏在回廊上傳來的腳步聲。
稍早時候,秦楚玥回到太子府,和荔枝主仆相見,心照不宣地嘆了一口氣。
秦楚玥泄氣地坐下,還不忘拿了一顆桌上果盤里的脆青果咬上一口,不高興歸不高興,吃還是要吃的。
“唉,太子不肯放過我,非要跟本郡主一生一世呢。”
荔枝上前幫抬起手臂的秦楚玥換掉衣裳,“小姐,那你就好好和太子殿下過嘛,不要跑了。”
“是不能跑了。”她搖搖頭,“你不懂,待在這里,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整天擔心給人害死。”
荔枝也緊張上了,“小姐可是太子妃啊,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害小姐?奴婢要告訴侯爺去。”
“你別別別,我逗你呢。”她想,這事怎么能告訴爺爺,就連她也不曉得是誰,而且那只是一場前世般的夢,她自己不安罷了。
她又說,“其實荔枝你看,大衍根本不缺我這么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太子妃,江湖卻從此要失去一位舉世無雙出類拔萃的俠女,多么讓人痛惜,你明白嗎?”
荔枝茫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