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后宮汲汲營營多年,東宮處處都是她的眼線,他行事起來多有顧忌。而且他朝中無人,現如今最該做的就是韜光養晦,培植心腹。
但若一味退縮也只會逐漸被掩蓋吞沒,所以娶秦楚玥這一步走得極好。以秦家在朝中的勢力地位,以秦楚玥囂張跋扈的名聲在外,他大可放心做一個賢德太子,宅心仁厚,與世無爭。要借刀sharen,秦家就是一把很好的刀。
他深深明白,如今他所擁有的這個開始,都因為他娶的是嘉儀郡主。皇后派人下毒,要殺的也是秦楚玥,所以他需要好好護著她,至少到他心愿達成的那天。
“你不能不想,因為你已經是太子妃了。”燕凌毫不留情地丟下這句話。
秦楚玥小聲道,“但還可以不是。”
“你說什么?”
“沒什么。”她換了話頭,“燕凌,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不然為什么非要與她成親,又對她這樣那樣。
燕凌無意搭理她,隨便嗯了一聲。
果然是,秦楚玥摸摸自己的臉,莫非是因為她太美了?她喜歡賞心悅目的人和物,料想他人應如是,但不確定,又追問了一句。
“那你喜歡我什么呢?”
燕凌睜開眼,和秦楚玥對視,他雙眸沉沉,像一泓寒潭,卻暗含麗色。面前的秦楚玥,灼灼紅裝,玉簪高髻,姝艷無雙,喜歡她,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馬車停下,外面車夫一聲吁,“殿下,太子府到了。”
他長腿一伸下了車,這問題的答案便沒了下文。秦楚玥尋思著他不會是害羞了吧,但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趣。
反正不論如何,她這婚都是離定了。昨夜已和荔枝說好,先從冷落燕凌開始,燕凌這么喜歡她,先得把他這心冷下來。
一旦燕凌心灰意冷了,到時候再提和離想必他也會答應的吧。
秦楚玥這么想著,走進太子府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迎面走來一人十分面熟,穿著總管的衣服。
“啞叔?”她眨了眨眼,“你怎么在這里?”
啞叔笑著向她行禮,打手勢。
燕凌說,“啞叔從我小時候起就在我身邊,我在哪他自然跟到哪。”
秦楚玥對憨厚老實的啞叔還是很有好感的,哦了一聲沒有多言,高高興興打賞了啞叔。
接下來的兩天,燕凌發覺秦楚玥有些奇怪,她每天見各位管事,待在家里安安靜靜的,哪也不去。非要說哪里不對勁,這就是不對勁的,太安分了。
還有,有時正巧在府內見到她,他稀疏平常地打招呼,她只是冷冷地瞥一眼,或當根本沒看見他。不止她,連她身邊那個精憨精憨的小丫鬟也是全不把他這太子放在眼里。
而且她好像,兩天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了,自從回了太子府后。她這肯定是故意的,但是為了什么呢?
而太子府另一邊,秦楚玥嘴里咬著青梅條,郁悶地想,她都已經冷落燕凌兩天了,他怎么沒有反應呢?
“荔枝,你說太子發現咱倆不理他了嗎?”
“發現了吧。”荔枝感覺自己每次都是發著抖在無視太子,逼自己不要行禮。
“是不是還不夠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