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循規蹈矩不敢造次,奈何齊晟三番五次死纏爛打,終于有一次,她鬼使神差跟他一起去了。
有一就有二,但齊晟是個靠不住的,有過一次落井下石,她及時止損,再不愿意當齊晟同伙。后來年歲漸長,齊晟出入宮闈頻率減少,兩人聯系漸漸減少,感情也就淡了。
“燕燕,我們是過命的交情,你老是齊公子長齊公子短的,多生分?!饼R晟長臂一伸,勾肩搭背靠過來。
桌案猛然一顫,鄭妤抖一激靈抬頭,正對上李致眼睛。他盯著齊晟搭在她肩上那只手,那眼神仿佛能隔空砍掉齊晟的手似的。
她扯扯嘴角,握住齊晟的手拿開,敷衍稱一聲“明明”。
銀箸穿透米飯撞擊碗底,裂縫自碗底怕至碗沿。李致撂下銀箸,不咸不淡對穗豐道:“小齊喝多了,送他回去。”
“等等,我和齊明明一起走?!焙谓j速戰速決扒完最后一口飯,抄起兔毛斗篷跟上。
活躍氣氛的人走了,廳堂內外無人吱聲,焰火爆竹聲反倒震耳欲聾。
“洋芋。”
“啊?”鄭妤怔愣,順李致目光看向手中筷子,后知后覺自己夾的是洋芋。
“跟本王一起吃飯,很煎熬?”
“不敢?!?/p>
“十分煎熬,但不敢說。”
“不是?!?/p>
“不是不敢說,而是不想說?!?/p>
雞同鴨講,鄭妤不搭腔,郁悶端起杯盞喝一口,才發覺喝的是酒……烈酒入喉,辛辣非常,她端起茶喝一大口,緩和咽部灼燒感。
“隨你怎么想?!?/p>
李致抬手示意,遠謨呈上兩個盒子。一為方塊狀的桃木盒,一為長條狀的白檀木鎏金匣。
“挑一個喜歡的?!?/p>
如果她沒猜錯,桃木盒是溫昀送來且被遠謨收繳的禮物。至于白檀木,他喜愛的木料,則是他準備的禮物。
鄭妤同時拿起兩個盒子晃了晃,通過聲音猜出里邊物什后,將它們放回原位,道:“都不喜歡?!?/p>
“最不喜歡被試探。”
李致先后打開匣子:“妤娘說什么試探?都是母后給你的?!?/p>
他不過命人仿了一個桃木盒而已。
“你時常去見母后,當知她身體每況愈下?!彼酒饋恚鞜熁?,低聲輕嘆,“拖延婚事,算計利用,不擇手段,負你癡心……本王自知虧欠你良多,在此向你賠罪。”
鄭妤呆呆凝望桃木盒里的白玉鐲,心不在焉聽李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