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沉默片刻,低聲回答:“我傷害過歐尼?!?/p>
唐謹言愕然:“你這樣的人,圣母似的,會傷害人?”
“正是我這樣的人,才容易傷人?!毙熨t眼神幽幽,似是陷入了回憶:“t-ara出道的時候,我們的《nie》在打榜,大家在后臺遇見了。歐尼這時候已經從我們的姐姐變成了我們的后輩,她很尷尬,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我們,而我……”
唐謹言有點懂了,皺眉道:“你該不會覺得素妍要喊你前輩吧?”
徐賢低頭道:“是,當時有很多外人在場呢,我總覺得遵循大家共識的規則才是對的……歐尼當時那表情……從此她見了我,都很客套?!?/p>
唐謹言有點無語。在黑道的道義角度看來,你這家伙被揍死都沒人幫你。
徐賢低聲道:“后來回去我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心里一直不安。這些年,我也想改變自己,可是總有些徒勞……”說到這里,她抬起頭:“我改變最大的,就是今夜,我甚至懷疑那不是我自己……也許冥冥之中,我該有此劫,是你在用歐尼朋友的身份替她教訓了我?!?/p>
唐謹言失笑道:“你認為這是一場劫難?”
徐賢臉色微紅,但還是很安靜地看著他:“不是劫難是什么?我……我都被你那樣了?!?/p>
唐謹言笑道:“這年頭,一夜什么的多正常,更別提我們還沒真做呢,你就覺得是劫難了?”
“一夜什么的,對我來說簡直不可想象……”徐賢扁著嘴,有點難過:“我想把初吻留給男朋友的,可是、可是……算了,總歸是你救了我?!?/p>
唐謹言對這種想法不以為然,調戲了句:“其實我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發展成男朋友也沒什么嘛?!?/p>
徐賢搖搖頭,低聲道:“我想要的男朋友……他要專情對我,你做不到。就算不提那些,至少至少,必須是個好人,你不是。”
唐謹言本來浮在臉上的輕松笑意慢慢消失了,默然看了她一陣:“你不是說想改變自己么?干嘛還守著這些規條?”
“這不是規條,而是底線?!毙熨t眼神清澈,語氣緩慢但卻堅定:“我不可能把你這樣的人當男朋友,最多……最多交個普通朋友?!?/p>
唐謹言靠在椅背上,右手緊緊捏住了椅子的扶手。
他只是隨口調戲說說男朋友,不是真要如何。可是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還是非常郁積,非常羞惱,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炸開一樣。
每個人都是這樣……
都是這樣……
從來都是那一句,你是個壞人。
知心的宋智孝這么說,愛上的鄭恩地也這么說。為徐賢差點鬧得兄弟不和、導致一切計劃重制,前途未卜,她還是這么說。
是,我是壞人沒錯,之前對你居心不良,我也不否認??晌以谀忝媲罢娴亩际菒簡幔课覍δ愕纳埔猓业莫q疑我的寡斷我的堅持我的放棄,那鈍下來的刀,狠不下的心,又算是什么呢?算小丑嗎?你連做朋友都要說得如此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