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面入了席,唐謹言給李父添上清酒:“伯父今天來出公差?”
李父笑瞇瞇的看著唐謹言添酒,也不客套,反而道:“唐社長這聲伯父喊得……呵呵。”
唐謹言一怔:“唔……這稱呼有講究嗎?”
“也不算有。”李父舉杯示意,唐謹言碰了杯,兩人喝了,李父才續(xù)道:“其實這次是我要仰仗唐社長,反倒讓唐社長執(zhí)晚輩禮,心里有點……呵呵,如果唐社長的稱呼有講究,我反倒心安理得些。”
唐謹言笑了起來:“我和居麗是朋友,晚輩禮是應當?shù)摹!?/p>
李父笑笑不語,男人的話題點到為止,他在試探唐謹言是不是對李居麗有想法,唐謹言表明沒有,這話題就完結(jié)了,他又不可能非要把女兒和heishehui扯一塊兒。如果唐謹言暗示有,那倒還可以深談一些,畢竟他也有點意愿。
唐謹言又道:“我與伯父互相合作,仰仗的話就別提了,今后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仰仗伯父的地方。”
李父笑道:“既然你堅持喊伯父,那我喊唐社長就太生分了,不介意我喊聲謹言吧?”
唐謹言笑道:“應當?shù)摹!?/p>
“老實說,進大檢察廳的愿望,根植在我心里有些年頭了,智賢還沒出世就有了……”李父嘆了口氣,又道:“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是我女兒的朋友讓我看見了這個機會……我以你的角度分析過,想來想去大約是先把我調(diào)到仁川?”
“伯父明見,確實是這個打算,不知力度是不是太輕了點?”
“不輕了,這一步很重要,因為仁川支廳隸屬的是首爾地方廳,不知道多少人就卡在這個關節(jié)上。一旦邁過這一步……”李父笑瞇瞇的:“伯父混了這么多年,也不是沒點門路的。”
唐謹言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跟李父合作的最大原因。系統(tǒng)內(nèi)混了這么多年,在多個地方輪崗任職,整個檢察系統(tǒng)熟門熟路積累下來不知道多少人脈,在高陽當?shù)匾彩菙?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一旦給了他更大的空間,立刻就能發(fā)揮出巨大的作用來。更何況相比于扶植一個不知深淺的人,還是李居麗這層關系更能讓人放心。
雙方的意愿一拍即合,合作模式也很簡單,并沒有太多細節(jié)可言。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商議,氣氛很快就變得熱烈熟稔,初見時的一點陌生客套互相試探的氛圍早就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謹言啊……”李父喝得臉紅紅的,離座爬到唐謹言身邊,親熱地抄著他的肩膀:“謹言啊……”
唐謹言哭笑不得,沒料到李居麗爸爸酒量這么淺,說好的公務員都很能喝呢?還是個檢察官來著,真丟人……
只聽李父很是喟嘆地說著:“你和鄭恩地那事,我聽說了……她爸爸沒眼光,咳,沒眼光!”
唐謹言靜靜地抿著酒,默然無言。
無力吐槽的李居麗
其實有些事,并不是什么眼光的問題。
即使排除初見時對鄭爸爸的造孽,光從雙方的身份立場來說,得出的結(jié)論都會是大相徑庭的。一個審視著你的人與一個想要和你合作的人、或者一個商人和一個檢察官看見的角度,那都是絕不可能一樣的。
至少從李居麗爸爸的職業(yè)敏感度,能夠隱約猜到唐謹言在仁川的生意有點貓膩,這種事情想要事敗入獄倒還真不是那么容易。身處檢察官這一行,李父對這種事比誰都門清,很多案件能不能解決,根本不在案件本身,你就是查案水平逆了天,證據(jù)找出個花兒來都沒什么用。如果唐謹言仁川倒臺,那只能意味著很嚴重的政治風暴即將爆發(fā),誰好端端的去想這種事情啊……
另一方面,如果李父真能進入大檢察廳,那么連他清涼里一些fandai涉賭作奸犯科的事都能很輕松的幫他遮掩掉,什么鋃鐺入獄這種擔憂基本不會在他的心里掀起什么浪花。
而鄭恩地的爸爸顯然看不到這些,在他看來你唐九這種人能好端端的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老天無眼了,還想拖著我女兒一起下地獄?做夢吧你!
這是認知問題,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有機會扭轉(zhuǎn)觀念。
至于人品問題……咳咳……或許這輩子是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