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翕動了下紅唇,卻沒說話,神情間很是有些沮喪。
林燕然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很是隨意地問道:“女皇陛下今日釣魚,必定收獲頗豐吧?”
有琴明月瞧了瞧她,又低頭瞧著魚簍,幽幽地嘆了口氣。
“要讓阿然失望了,一條也沒有釣到。”
林燕然心道,真厲害。
有琴明月又道:“一整天,都顧著想阿然去了。”
說的甚是自然,隨意,仿佛她真的想了她一整天,所以才沒釣到魚。
林燕然的腦海先是一懵,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又舒服又不自在的滋味。
她很快恢復鎮(zhèn)定,不冷不熱地道:“女皇陛下油嘴滑舌起來,真是叫人嘆為觀止,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以前守口如瓶的模樣。”
有琴明月哪能聽不出她在陰陽怪氣,尤其是“守口如瓶”四個字咬字略重,明顯是在怪她以前什么真心話都不肯對她說。
她故意眼神幽幽地望著她,流露出一份委屈,還有一份恰到好處的羞澀。
“阿然是承認喜歡我了嗎?”
林燕然又被問了個猝不及防,臉皮快速發(fā)起燒來。
心里跟螞蟻在爬似的,根本不想承認。
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若無其事地把住筆,在指尖上旋轉(zhuǎn)著,語氣平平道:“怎么可能,你聽錯了。”
有琴明月凝視著她,好一會兒都沒吭聲,就在林燕然開始有點不安的時候,她才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然后便進去了房間。
屋子里恢復了平靜,再沒有一絲聲音。
但是林燕然心里,像是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這晚兩人仍是睡一個被窩,卻是各睡各的,相安無事。
次日,有琴明月又去釣魚了。
王首春總算找到機會和林燕然說姬越的事,她將姬越的話復述了一遍,而后憂心忡忡地道:“郎君,我覺得姬越對女皇陛下有敵意,此一點,不得不防。”
這句話讓林燕然霍然變色。
姬越正在自己房間睡大覺,他被暗星一刀砍在了肩頭上,肩胛骨直接裂開了,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
忽然間,他汗毛倒豎,一個跟頭翻了起來,但是他的拳頭還沒轟出去,就被眼前一幕嚇得遍體冰寒。
林燕然站在墻角的陰影中,神情莫名地看著他。
他心中惴惴不安,有種陰暗心思被窺破的駭怕,慌忙躬身下去:“主人,你怎么來了?”
林燕然這才開口:“你去找暗星和暗影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