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柵欄,看見了屋檐下的有琴明月。
身披一件雪白的大氅,手里提著燈籠,也不知站了多久。
“阿然,你回來了。”
林燕然點了下頭,還未有其他反應(yīng),便見有琴明月放下了手中燈籠,走來拉住她的手。
她愣愣地跟著她,兩人一起進(jìn)了房間。
有琴明月轉(zhuǎn)到她面前,給她解大氅的系帶。
林燕然有些不適應(yīng),也有點不自在,伸手擋了下。
“不必如此。”
有琴明月神情恬靜,輕輕抬眸,凝了她一眼。
“阿然須知,我是你娘子。”
林燕然默然,由著她了。
待解了大氅,她道了一聲:“你趕緊睡吧。”便匆匆出去了。
洗完澡出來時,房間仍亮著燈。
她沒有進(jìn)去,走到堂屋,在黑暗中坐著。
是原諒她了,也還愛著,可是很難一下子恢復(fù)如初,尤其是,她現(xiàn)在不想和她親近。
之前都是她主動去親近她,有琴明月從未表示出過情愿,每次都顯得那么被動,仿佛她在強(qiáng)求她,而她對她真正的決裂,也源自兩人的親密行為,她需要時,她被允許親近,她不需要時,她得忍著。
各方面都受到了打擊,自尊上的,情意上的,還有發(fā)乎于情的那種本能欲望。
現(xiàn)在她不止對親近失去了期待,還有些抵觸。
她撐著腦門,坐了許久,漸漸睡意襲來。
驀地身上蓋住一物,她驚醒,睜眼瞧去,和有琴明月黑暗中的眸子對上。
夜,寂靜無聲。
兩人的心跳,卻都清晰分明。
有琴明月將手中的被褥往上提,蓋住她肩頭。
林燕然皺眉:“你自己睡去,不必管我。”
有琴明月沉默著,沒說話。
須臾,她開口道:“阿然,我們分別很久了,至今已有四百六十五日,這些時日,我無一日不在思念你。”
林燕然靜默著,沒有回應(yīng)。
有琴明月緩緩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