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趴在她肩頭,悄悄地,緩慢緩慢地,松出一口氣。
她過目不忘,如何認不得玉米苗?
早在皇宮,就記住了玉米從發(fā)芽到收成的每個樣子。
她就是要把她誘過來。
林燕然將她背回家,放在椅子上,沉著臉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暗下決心。
她再喜歡她,她就是狗。
結果走到大門口,撞上正在門口曬太陽的黑虎和葡萄。
兩條狗,全都抬頭望著她。
那黑眼珠,炯炯有神。
林燕然深深吸了口氣,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
黑虎親昵地擺尾巴,葡萄則跳起來,在她腳邊打轉,一會兒用腦袋蹭她的褲腿,一會兒兩只前爪趴地上扭屁股。
林燕然沒理會它。
她已從惱羞成怒的情緒中平靜下來,皺著的眉心,令她的神情染上一絲凝重。
有琴明月的到來,確實令她的心,生出了波瀾。
可她不是戀愛腦,也不是色令智昏的好色之徒。
她清晰知道,自己和有琴明月之間的鴻溝有多深。
以前愛意深重,她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現在情過境遷,她怕疼了。
而在這冷靜的片刻中,她也理智地判斷出,自己確實還對她存著一份心軟,真心愛過的人,怎么會舍得她受到傷害呢?
恐怕,她永遠也無法做到,對她的安危袖手旁觀。
但這只是因為她愛過她。
門沒有關,有琴明月坐在院中的木椅上,看著林燕然的背影。
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她從未這樣專注地凝視她,以一種平靜、恬然又充滿情意的心境,凝視著她。
當她終于決定放下自以為很重要的皇位后,她才發(fā)現,全身心地去感受情之滋味,是如此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