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用手碰了下杯身,溫度恰好,應當是提前泡好的,她沒有馬上喝,轉而問道:“渡姑娘,你叫我來是有什么事?”
渡清若盯了一眼她面前的茶水,本命蠱阿雪在袖子里蹦跶著,吵著鬧著要爬到袖口上偷窺,一道道意念接二連三的傳來。
“主人,這條裙子你不是每年花神節(jié)才會穿一次嗎?”
“主人,快放我出來,我要聞聞她的心頭血,實在太香了,我饞好久了!”
“主人,反正她快要死了,你讓我咬她一口吧?”
渡清若捏緊袖口,曲指一彈,小白蟲子立刻翻著跟頭滾下去。
“啊啊啊主人,阿雪暈暈了,阿雪頭頭好痛痛,你不愛阿雪了嗚嗚嗚,壞主人,壞壞主人……”
渡清若不理會小蟲子的吵鬧,道:“遵師命,來為你療傷。”
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廂房門口打起簾子:“請進來吧。”
林燕然暗地吃了一驚,想不到南疆蠱姥的動作這么快?
可是渡清若的話,她感受不到絲毫敵意,心中暗自一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能因此減輕疼痛,也是件好事。
走到房門口,朝里一瞧,只見里面陳設雖然簡單,卻十分清新淡雅,布置有床榻、小幾、梳妝臺,梳妝臺上擺了一盆山茶花,已結了白色的花苞,床上的紗帳被掛鉤卷起來,被褥俱都疊的整整齊齊。
她忙道:“渡姑娘,這是你的閨房,我不便踏足,還是在客廳療傷吧。”
渡清若平靜道:“無妨,待你走后,我會更換被褥。”
人家說的如此坦然,林燕然還能說什么,只好走了進去。
她有些拘謹,孰料渡清若第一句話便道:“躺到床上,解開衣裳。”
林燕然嚇了一跳,趕緊問道:“請問渡姑娘要如何為我療傷?”
渡清若道:“我要先看看你的傷口,再做決定。”
林燕然道:“坐著可以嗎?”
渡清若看了她一眼:“躺著更利于療傷。”
林燕然猶豫了片刻,決定隨機應變,遂利利落落走到床邊,脫下外袍,解開里衣,露出了里面的紗布。
她剛要去解紗布,渡清若止住了她,拿起放在小幾上的一只布袋走到床邊:“請?zhí)上掳伞!?/p>
林燕然認命地躺下。
渡清若從布袋中取出自己的工具,找出一只小剪刀,剪開了紗布,動作很輕,但是因為傷口又出血了,她還是疼的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