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林燕然舂藥的動作為之一頓,她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特別特別的失望。
絕望之后的,那種新生的失望。
心如死灰后,又遭受到懷疑猜忌的一種失望。
她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沉默了,而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唏噓地嘆息道:“是啊,林燕然是如此的輕浮浪蕩,見人就愛,只要是坤澤,她都會愛上呢。”
她說完,就低下頭去,繼續(xù)舂藥。
咚咚咚的搗藥聲,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有琴明月的心臟上,一種鈍鈍的痛彌漫出來。
令她心臟難受的幾乎快要窒息。
她感覺到,她這一問,讓林燕然的心更冷了,也將她推的更遠了。
她極大地惶恐起來,無措地將手心的和離書捏緊。
“阿然,我只是難過了才那么說,我不是要懷疑你,你為何要說這種氣話?”
林燕然心口痛的厲害,呼吸都變得輕微了起來。
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她強忍著,咚咚咚地搗了會兒藥。
院中陷入了死寂。
可是有琴明月仍是站在面前瞧著她。
她都不明白,到了此時此刻,她為何還能覺得自己在慪氣?
好一會兒,她抽了口冷氣,放下杵臼,將罐子里的藥渣都倒入旁邊的簸箕中,這才轉(zhuǎn)臉瞧著她。
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瞧著她,有琴明月被她眼神瞧的惴惴不安,因為林燕然此刻的眼神更加冷淡了,冷中透出一股厭倦。
這讓她攥緊的手顫抖了起來。
剛才那番話,真的把她推的更遠了。
林燕然看了她半晌,終于開口道:“有琴明月,你捫心自問,你可有一絲一毫信任過我?”
有琴明月蠕動了下嘴唇,想回應(yīng)她,但是卻沒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