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她每日來為林燕然驗(yàn)看傷勢,并無人來打擾。
她便得以專心致志瞧著她。
林燕然仍在消瘦,回來這些時(shí)日絲毫不見恢復(fù),臉色仍是蒼白著,沒有血色。
她忽地想起以前,那時(shí)每一次看見她,她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眉飛色舞,眼中閃爍著一股自信又燦爛的光芒,只是站在她身邊,就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趣話,使不完的小心思,要么想來騙她的藥丸,要么想來騙她的銀子……
思緒飄蕩,昔日一幕幕,歷歷在目。
林燕然往她面前晃了晃手:“師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想家啦?”
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shí),和面前瘦弱蒼白的臉龐重合。
她的視線和那雙眼睛對上,往日明亮的目光,顯得有幾分蕭瑟,卻仍是蘊(yùn)滿關(guān)心,正焦急地瞧著她。
柳蓁蓁悚然驚醒。
她眼神從恍惚,變得清晰,而后定住。
定定瞧著林燕然。
“師姐?”林燕然略微歪了下頭,又喊了句。
柳蓁蓁猝然起身,走離床邊,背過去的臉上,是一片無盡的慌亂,眼底還有著震驚、失措和突如其來的羞赧。
她往窗前走了兩步。
心臟正亂跳不止,渾如窗臺(tái)上被風(fēng)吹的東搖西擺的菊枝。
林燕然很是擔(dān)心,匆匆掀開被褥要下床,她趕忙又回身止住:“我沒事。”
一眼不敢再看她。
卻又找不到可以轉(zhuǎn)移的事物,倉促之下,她蹲下身去,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被摔開的藥箱。
“藥箱摔壞了嗎?”林燕然坐在床頭問道。
柳蓁蓁瞧著被自己打翻的幾個(gè)瓶瓶罐罐,定了定神道:“沒有。”
藥箱里的東西都是常用的物件,摔出來的并不多,可是她收拾了好半天,才將之整理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