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林燕然醒來后的溫柔平靜,總是讓她感覺到一股隱約不安。
她本已經做出決定做她的妻子,不再為她的疏離那么不安了,可是此刻的氛圍,又讓她覺出,她還是要給出個解釋,不然大戰在即,她不安心,林燕然也不安心。
這么一想,她強壓了羞恥感,緩慢說道:“阿然,那天早晨,你聽差了,我不是要找你標記,我……”
她說到這里又說不下去了。
林燕然已然十分不耐煩,再次道:“戰事告急,臣告退。”
“阿然——我是想和你做夫妻。”她終于被迫地,又急迫地說了出來。
說出的瞬間,感覺像是完成了一件從所未有的艱難之事,心中好似落下了一塊大石頭,而后她的心就懸了起來,極力期盼著林燕然給予回應。
可是林燕然的反應波瀾不驚,臉上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異常平靜地道:“是,我是你的妻郎,你是我的娘子,我們是夫妻。”
有琴明月怔住了。
林燕然看著她,繼續聲音平靜地道:“娘子還有事嗎?沒事我得趕緊回去了。”
有琴明月心中涌起巨大的失落,林燕然著急要走的樣子更是讓她自尊心極度受挫。
她感覺到,林燕然還是生氣了。
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尤其是此刻自尊心受挫,她很感受傷,定了定神道:“好,你多保重。”
林燕然應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她心中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
莫說她聽錯了,便是她沒聽錯,她也不可能和她這樣做夫妻。
自己的真心,坦坦蕩蕩,發乎于情,發乎于愛,就像是花開了,樹綠了,一切情意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這樣一腔赤忱真情,可不是為了一份反復衡量,審時度勢后的施舍,更不是想要拿命一次次驗證后得來的……一種獎勵般的給與。
王驚鴻這顆釘子,很快就發揮了作用。
慕容海確實沒將他當回事,十萬大軍駐扎不動,對他的各種挑釁視若無睹。
他掌軍二十多年,并不是個繡花枕頭,知道這個關鍵時刻,絕不能分散兵力,致使自己有任何折損。
但是王驚鴻可不能容許他當縮頭烏龜。
他開始不斷地襲擾,半夜放火,突然襲擊,各種截殺,總之只要是慕容海大營出來的人,一個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