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了。
便是她要來抱她,她也不給她抱。
不知什么時候,林燕然忽然醒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天色還是黑的,房間很暗,只有外間亮著一盞夜燈。
有琴明月背對著她,睡成了纖纖細細的一小條。
她看著她這幅背影,下意識便想伸出手去將她摟進懷里。
這種感覺,發乎于心,發乎于情,身體已有了慣性。
手也確實伸出去了。
伸到半路,她皺了下眉,縮了回來。
算了。
她現在什么都不確定。
她重新閉上眼,腦海卻清醒如晝。
昨日看見有琴明月出現后的一幕幕情景,像是放電影一樣,開始在她腦海里播放。
她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樣的眼神,什么樣的笑,什么樣的神態動作,她都想起來了。
她這時才發現,從頭到尾,高興的都是她一人。
她在笑,在說話,第一時間牽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擁著她。
可是她沒有笑,也甚少說話,回后宮的路上,她說了一路話,眼也不眨地瞧著她,她連一句回應都沒有,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可那時,她一點也沒有發現。
她當時只顧著高興,滿心思都是那種壓都壓不住的歡喜,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以至于她自動忽略了有琴明月的表現。
林燕然想到這里,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了一把。
好一會兒。
她睜開眼,盯著朦朧不清的床架。
就這么看著,一直到天亮。
這是她穿來這個世界,第一次失眠。
天剛亮,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將滑落的薄毯蓋在了有琴明月身上,而后朝外走去。
疊翠和湘雨已經起來,她交代了兩句,便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