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王管家,你怎么還在?”
王首春哪能看不出她故意的,便哎喲一聲,皺著秀眉,嘆息道:“郎君,人家替你管著偌大家業,每日風里來雨里去,操得不是心,但想著這往后呀,郎君定然是那天底下一等一的富貴閑人,手下美婢無數,仆從萬計,我們這些跟著郎君的也要吃香喝辣,小女子便什么苦都吃得了,但是唯有一樣苦,小女子使勁渾身解數,也吃不下去呢!”
說著雙手一攤:“實在是囊中羞澀,為之奈何呀!”
林燕然立刻雙手抱頭,嘆氣聲比她還大,只見她秀眉緊鎖,長吁道:“唉!唉!唉!”
“你說的我早就放在心上了,但可惜,本郎君只是個鄉民啊,鄉民又哪來的銀子創下偌大家業,能走到今天,全靠節衣縮食!”
王首春暗啐,你要是鄉民我就是王母娘娘了!
面上仍是裝模作樣聽著。
林燕然一邊抱著頭一邊轉著眼珠,嘴里可憐兮兮道:“萬幸我娘子疼我,將她的一點點私房都偷偷拿給了我,為的就是讓我能隨她還家去,給她掙個面子。”
說著伸手入懷,掏摸半天,摸出了一沓銀票來,痛惜道:“便是這些了,這都是我娘子的私房,我堂堂妻郎,卻用娘子的錢,說出去丟人,王管家,本郎君日后少不得要加倍還回去,你說是不是?”
王首春趕緊去從她手上接過來,一看,好家伙,足足一萬兩。
她哭窮,結果主子比她還會哭窮。
但是給錢也是真大方。
王首春無可奈何卻也只能接招,她道:“郎君,這一萬兩我不會讓你白給我的,必定幫郎君掙回無數個一萬兩,也好讓郎君風風光光地將主母的私房還回去。”
林燕然暗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她拍掌道:“好。本郎君的家便交給你啦。”說著眉開眼笑地走了。
王首春留在原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是想到多了一萬兩銀子,又是滿滿干勁,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她王首春若是掙不回一萬兩,便將名字倒寫!
林燕然正要往家去,被封谷和孫春生攔住了,兩人將她拽到了柳蓁蓁的房子里,孫春生圍著她開始轉悠,打量。
封谷則在一旁洋洋得意。
“孫老賊,你不用看了,燕然已經是我的入門弟子,你眼饞也晚了!”
孫春生不搭理封谷,盯著林燕然道:“你把老夫給你的那枚涅槃丸碾碎了?”
林燕然想起有琴明月的叮囑,點頭。
孫春生繼續道:“所以你破解涅槃丸,也是得益于老夫這枚藥丸?”
林燕然再次點頭。
封谷察覺不太對勁,喊道:“孫老賊,你別白費力氣了,燕然已經拜我為師!”
誰知孫春生頭也不回地道:“誰規定只能有一個師父?”
說著笑瞇瞇對林燕然道:“好孩子,你用了我的藥丸,又給我寫了藥方,怎么說也算是與我有了淵源,你跪下磕個頭,喊我一聲師父,從今往后,我罩著你吃香喝辣,誰敢欺負你,你便報上師父大名,如何?”
嘶,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好事?
林燕然瘋狂心動。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封谷已經怒不可竭地沖到孫春生面前,拳頭差點砸到他臉上去:“孫老賊,燕然是我弟子,是我的,聽見沒?你再這么不要臉,我就把你胡子一根根扒光!”
他剛說完,孫春生就先揪住了他胡子,然后封谷也揪住了他胡子,兩個帥大叔當庭扭打在一起,跟兩只斗雞眼的公雞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