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平靜道:“這就是我嫁人的報應,以為是個可托付終身的良人,卻沒想是個chusheng,一家人都是chusheng,所以你問我不想成家嗎,是的,我不想,我寧愿變成殘廢,也不想再受腺體的折磨,哪怕是死,我也要擺脫腺體,當個沒有枷鎖的死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還有,謝謝你們,如果我能活下來,仇我自己報,如果我死了,那就是天意,無所謂報仇了。”
柳蓁蓁沒再說話,她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然后她偷偷踩了林燕然一腳:“都怪你,害得本小姐shi了眼睛。”
林燕然齜牙咧嘴,但沒吭聲。
等到陳雪去水房沐浴,她掏出一盒藥膏給柳蓁蓁:“我配的麻醉藥膏,你覆在她腺體及周圍,可以緩解疼痛。”
這個世界也有麻醉劑、麻醉藥膏等物,柳蓁蓁倒是不奇怪,接下后道:“你剛才怎么不告訴她?”
林燕然道:“降低她的期待,有助于她熬過去。”
柳蓁蓁還是第一次做剜除腺體的手術,緊張不已。
林燕然給她打下手,在旁邊安慰道:“柳大夫你手別抖,你再抖,剜掉的可能是陳雪的頭而不是腺體。”
柳蓁蓁:“……”
“你個烏鴉嘴,給我閉上!”
“哎,越來越抖了,居然要來剜我,怕怕。”
柳蓁蓁差點沒氣出病來,追過去打她,被林燕然逃跑了,等她走回陳雪身邊,發現自己不抖了。
陳雪靜靜地趴在墊著被褥的條桌上,她穿著里衣,后頸那里被剪開了,此時聽著柳蓁蓁和林燕然的嬉鬧,她緊繃的身體也不知不覺放松了。
心里,莫名的羨慕。
林燕然真的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和自己那個狼心狗肺的chusheng妻郎朱時雨也完全不一樣,她和坤澤之間,居然可以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就像是朋友,家人。
她眼睛不知不覺又shi了。
這時,林燕然往她兩只手里各塞了一個木棒,又給她嘴里也塞了個木棒。
“痛的時候,把它們當成仇人。”
她領悟過來,默默捏緊、咬緊。
疼痛來的很突然,但是沒有想象中剝皮抽筋的劇痛,她死死忍著,她能感覺到刀子在切割自己的肉,卻只是感覺到麻木的鈍痛,那種鈍鈍的痛,一直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