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探身往窗縫瞧去,只見柳蓁蓁帶著自己的師父和王首春,大搖大擺走進來。
她只好放下碗筷,出去迎接。
“柳大夫可不要冤枉人,你比我有錢多了,伙食定然好的不得了,如今這是吃慣了山珍海味,跑來我這小門小戶改善口味吧?”
柳蓁蓁沖她眨了眨眼,偷偷指了指自己師父,林燕然立刻懂她心思,只好走上去沖著封谷拱拱手:“前輩,晚輩今日忙昏了頭,竟然忘了去請前輩來用膳,是晚輩的不是,請前輩萬勿見怪。”
柳蓁蓁立刻幫腔:“是啊師父,她一上午都在辨藥材,忙的跟陀螺似的,連徒弟都被她抓了壯丁,這會兒估計是餓的前xiong貼后背,什么也顧不上了。”
封谷瞅了自己徒弟一眼,死丫頭和外人聯合蒙騙師父,真是翅膀硬了。
可是現在腹內饑餓,屋內已傳出誘人的雞湯香味,怎好現在戳破?
他便睜只眼閉只眼,隨著林燕然走進堂屋,在主位坐下。
林燕然又引著王首春和柳蓁蓁坐下,順便叫來怯怯懦懦的陳小花,按著她在王首春身邊坐下。
“前輩,我家里吃飯,不分尊卑,都是有飯同食,唯有我娘子抱恙在身,不便見客,請前輩多多海涵。”
話音剛落,柳蓁蓁便咿了一聲:“明月不舒服嗎?我去瞧瞧。”
她進去房間細細打量,見有琴明月臉龐并未清減,只是神情淡淡,好似比自己離開前還冷清了許多。
她忙道:“明月,你可是哪里不適?”
有琴明月搖頭:“我無事,你不必擔心,且出去用餐吧。”
柳蓁蓁忍不住暗想,明明林燕然如今浪子回頭,怎么明月好似不甚高興的模樣。
她出來房間,纏著自己師父道:“師父,你醫術了得,既然遇到了,便幫燕然她娘子看看吧?”
封谷吃人嘴短,只好道:“你娘子是什么病癥,說來聽聽,這天下間還沒有老夫診不了的病。”
言語間頗為自矜,大有一副“你這丫頭還不快快求我給你娘子看病”的架勢。
林燕然本是托詞,聞言不由心中一動,反派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很容易被人聯想到在自己家里受到了虐待。
不若便讓封谷給她瞧瞧,她走進房間,先是打量了有琴明月一眼,才道:“明月,我看你總是胃口不佳,不若讓封前輩瞧瞧?”
她一進來,有琴明月再次聞見她身上散發的信息素味道,很好聞,充滿了一種溫暖又親切的誘惑,以她的自制力竟然越來越想親近她。
心中頓時一凜,之前都沒什么反應,怎么易感期突然就來了?
她當初佩戴藥丸時,那位傳奇大醫師曾言,公主體質特殊,信息素異于常人,若是易感期爆發,絕不可亂服藥物。
既如此,也不必看了。
她心情抑郁,聲音也變得沉郁:“不必,代我謝謝前輩,你出去陪客吧。”
林燕然瞬時知道她不想自己留在房間了,暗暗納悶,自己沒惹她啊,只得應了一聲出去了。
堂屋很快熱鬧了起來,林燕然熱情招呼大家吃菜,柳蓁蓁也是個熱心腸,不住招呼自己師父和王首春、陳小花吃菜。
一簾之隔,仿佛兩個世界。
外面的繁華,與房間冷清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有琴明月放下了筷子。
好好的胃口,忽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