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十分厭惡的一種姿勢,怎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下一瞬,她的眼睛猛地張大了。
走廊的盡頭,躺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裙的女子,她手臂和腿蜷縮著,身體朝外彎成弓狀,旁邊趴著一條黑狗,黑狗時不時用頭去拱她,嘴里發出嗚咽的可憐叫聲,可她始終一動不動。
墨色的長發散亂地覆蓋在她臉上,看不清模樣,身上的裙子皺皺巴巴,布滿許多臟兮兮的腳印,那些腳印東一腳西一腳,落滿她全身……在她臉貼著地面的地方,積著一小灘血跡。
林燕然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站了起來。
如此真實的場景,仿佛穿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
她毫不猶豫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痛。
“系統?”
連呼三聲,沒有絲毫反應。
她不安地朝地上的女子走去,鼻尖上鉆入若有若無的香,淡而幽邃,像把細細小小的鉤子,釣著所有的欲望,往外勾扯。
之前那股心癢難耐的感覺再度浮現,莫名地,想靠近,想占有……想將地上的女人揉進身體里,突如其來的欲望迅猛侵蝕理智。
但是很快,又一股更加沖鼻的味道壓了過來。
濃烈,刺激,難聞,是那種劣質的酒水味,通常在街頭的醉漢身上能聞到,林燕然嗅了嗅,發現這股味道竟然是從自己身上傳來!
她馬上反應過來,先前聞到的香味,就是從地上這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正驚魂未定,外面忽然傳來喧嘩聲。
“林燕然!林燕然!”
大門被拍的噼啪作響,黑狗都嚇得跳了起來,豎著兩只耳朵,全身毛發聳立,卻一聲沒叫,只是嗚咽著退守在女子身前,警惕地看著門口。
林燕然沒有馬上去開門,而是警覺地掃視了一遍院落,想尋找趁手的武器。
院子中央的一塊大石磨上,放著弓和箭囊,箭囊里約莫還剩下七八支箭,她認真看了眼,居然是鐵箭,旋即,她的視線停在了左側墻角,那里叢生著幾蔟植物。
居然都認識!閻王傘、朝顏花,全都是頂級致幻毒藥!
大門“砰”一下被踹開了。
三個人依次走了進來,大刺刺的模樣,仿佛是進自己家門。
林燕然暗暗皺眉。
這三個人都是年輕女子,可給她的感覺吊兒郎當的。
領頭的女子身著長衫,斜插發簪,生著一雙看起來有些陰險的丹鳳眼,此時眉眼上挑,往走廊里斜覷,瞧見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止沒有驚訝,反而嬉笑了一聲。
“林燕然,你又喝醉酒打老婆了?”
第二人外穿一件窄袖束腰的長裙,看起來比較干練,不過頭發松松地扎了個髻,多余的長發全都披散著,嘴里還叼著根草,怎么看都像個街溜子。
這女子探頭瞅了一眼,也是嘿嘿一笑:“嘻嘻,該打!”
第三人同她肩并肩擠在一起,朝著地上女子探頭探腦,她長著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卻沒有絲毫憨態,反而眼珠子亂轉,看起來狡黠又市儈,接話道:“就是,居然敢對自己的妻郎不敬,這種不聽話的坤澤就得狠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