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
襯衫破破爛爛的,幾乎遮不住身上的裂紋。外套沒有,風衣也沒穿,孑然一身,頭發還焦了幾縷。
“和兩只傻子打了一架,又和一群拎不清的撕扯了一番。星艦燒了,終端毀了,目前一無所有。”
安焱嘴角抽抽,完全不信。以會長斂財的能力,怎么可能就那么點資產,一架飛船,一個終端空間的東西,小意思。果然會長衣衫不整的時候,整個人也不正經,就仿佛那身衣服上施了什么咒語似的。
“安焱,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的呢。”
黎星帆懶散地站著,雖然是問安焱,卻又不看她。
“是不是和聯邦人沒什么區別?”
“無情冷漠,以旅者的喜怒哀懼為食。聯邦人明里搶奪,我暗中竊取,把賣身活命披上一層任務和等價交換的外衣,光明正大地把旅者身體和思想當做商品。”
安焱驚訝地繞著黎星帆轉了半圈。抬手按在他的腦門上。
“你發燒了?不對,你體溫就這么高。沒燒怎么說胡話呢?被怪物附身了?”
正準備撤回的手被一把握住。熱燙的臉埋在被晚風吹得微涼的掌心里。
“我是怪物。”
聲音悶悶的。
“這我知道啊!”
有什么強調的必要嗎?貓貓疑惑。
“我不是人類,所以不會站在人類的角度思考,把基因、身體、情緒作為交易,置換生存所需的資源和有限的自由,是錯的嗎。”
“四項制度是你定的?”
“嗯?不是啊。”
“那你充什么大頭蒜呢?都是被聯邦禁錮的受害者,你又沒有決策權,當個保護傘而已,真當自己是旅者的守護神了?”
安焱懷疑她們會長被人pua了。
睫毛在掌心掃了掃,是黎星帆在眨眼。
“我沒事了,樓嶼的事情你不用管,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他們不是不信,只是另有所圖罷了。”
被拉著退回黑暗中。安焱靜靜等待著,樓嶼姐可以解決的,她沒理由插手。
夜色深沉,聯邦政府廣場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