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蒂文家的花墻外面,班尼只覺得寒風陣陣,穿透他單薄的衣衫,直抵心間。
“不然呢?!?/p>
安焱反問,雙眸明澈,眼底潛藏的戲謔流溢出來。
“反正學長也不累,能者多勞嘛。而且我聽說凌霄花這種植物根系發達可以到處鉆,生命力超強,枝條落地生根,挖都挖不盡。”
好用又不必操心。
“是,我不累,我只是心寒。”
班尼捂住xiong口,垂下眼簾,溫柔貼心的學妹竟然戲弄他。
“原來我在學妹這里連牛馬都不如,是只負責鉆地打洞的小老鼠。既然如此,學妹剛剛為何那樣打量我,是覺得我衣衫暴露,不知檢點?”
是誰的目光寸寸掠過他的皮膚,惹得他胡思亂想,滿腦子遐思綺念。
“剛,剛剛,凌霄花從你的發絲中鉆出來,順著脖子掉進了衣服里?!?/p>
美人垂目,動人心弦。安焱結巴了一下,轉開臉不去看他??占词巧?,色即是空,心不動則人不妄動,她不能為美色所惑。
班尼失望地低下頭,把xiong前探頭探腦的凌霄花揪出來,丟進了土里。
沒用的東西!平日里張揚熱烈,爬墻越院的與日爭輝。一見著學妹就變得畏畏縮縮,嬌羞萬分,助力是一點沒有,只能給心上人當當苦力。
“要我怎么做?!?/p>
“咳?!?/p>
見班尼真答應了,安焱這個壓榨牛馬的無情之人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用還得用,沒了終端好麻煩。
“是這樣,蒂文家沒有監控和警衛隊之類的,我們唯一需要躲得就是伊比利斯。他的精神力外溢一點點,都能覆蓋整個蒂文家。不過我發現他潔癖,精神力基本上不接觸地面,只要凌霄花帶著蒲公英盡量扒著泥土貼地走,就撞不上他?!?/p>
話音剛落,還沒等安焱指揮,蒲公英麻利地跳到凌霄花上,扒著花瓣,毛茸茸的腦袋努力往里拱,伊比利斯太可怕了,它要把自己藏好。
凌霄花花團顫顫,掙扎也不敢,只能硬撐著,被蹭的筋柔骨軟,差點當場撲進泥里。
“……對不起學長?!?/p>
真是沒眼看。安焱捂住臉,默默伸手捏住蒲公英的頸子把它扯了回來。多大一直毛球子,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薅下蒲公英一根頭毛,安焱輕輕拉過班尼的手,將種子放在他的掌心。
“學長,你只要攜帶一粒種子就好,我的意識會附過去,指揮你前進。”
班尼神色恍惚,瞳孔擴散,身體過電一般細微顫抖著,哪里還能聽清外界的聲音。
安焱見狀,把種子放在凌霄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