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安焱擔憂的目光,克萊爾定了定神。
“不用羨慕圖蘭德,他們之所以強大,是掠奪了旅者的基因。”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這種強大。
接連
“克萊爾的意思是,圖蘭德供養旅者?還是接受旅者的基因貢獻?”
感知到克萊爾壓抑晦澀的情緒,安焱懵了一瞬。聯邦很多家族都會選擇融入旅者基因,以改變自身逐漸走向衰亡的命運。
“都不是,我說的是掠奪,是圈禁,是一代一代,在旅者的尸骨上成神。”
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克萊爾一字一頓,驚雷一樣,炸在安焱的腦子里。
安焱的耳畔響起嗡鳴聲,還未等深入思考克萊爾話中的意思,面前身姿挺拔的少女突然低頭捂住臉,黑線從指縫間落下。
「小蒲——!」
蒲公英閃現,孤身奮戰,艱難與黑線拉扯著。滿腦袋的茸毛向后乍起,似乎使盡了洪荒之力,可惜形單影只,吸收的速度遠比不上污染蔓延的速度。
克萊爾松開手,原本清亮的眼神逐漸暗下去,棕色被黑色取代……
空氣忽然泛起漣漪,一只透明蝴蝶停在克萊爾眉心,蝶翼輕振。
長長的睫羽垂落,紅發張揚眉眼桀驁的少女合上眼睛,倒在安焱懷里。同一時間,黑線中振翅掙扎的游隼消失在空氣中。
“如果我沒感知錯的話,第三只蝴蝶,恐怕在克萊爾的精神圖景里。但是現在又失聯了。”
莫里無力地捂住臉,突然覺得人生艱難。
“所以我不僅要和男人爭,還要和女人搶么。”
本來焦急萬分的安焱呼吸一滯,嘴角抽動,橫了莫里一眼。恨不得當場把他按水里清醒清醒。
“有沒有可能,你當初的猜測就不準。”
托住少女的膝彎,輕輕將人放在沙發上躺好,安焱蹲在邊上,拈起小蒲,放在了克萊爾的額頭上。等了片刻,一點動靜也沒有。
怎么回事,小蒲消極怠工?
「小蒲?」
「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