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焱把莫里緊扣在懷里,脊背的肌肉繃緊,蓄勢以待。
暗暗聚集的微弱精神力猛然從她背后鉆出來,形成屏障,仿佛兩片清透的精靈翅膀。
暴烈的槍聲忽然停止。
交錯的金線重新浮現,絞住了安焱背后的光翼,猶如一張巨網,牢牢束縛住了她的身體。
克拉倫斯的手從xiong口移開,不斷侵蝕傷口的能量已然消失。
“保命的手段就只有這一點?那太遺憾了,接下來游戲繼續,由我來主導。”
“畢竟如此脆弱卻華美耀眼的生靈,被打成爛泥就太可惜了,應該捉住,困起來,細細欣賞把玩。”
冰藍色的眼睛透著森森寒意。克拉倫斯撿起終端,光幕重新浮現。
“若是我與您的孩子基因交融,有了新的血脈,對待蒂文家的傳承,議長閣下還會見死不救嗎。”
克拉倫斯笑容溫雅,看向光幕的眼中惡意滿滿。
見鬼了,通訊怎么還沒斷。
安焱后頸皮發緊,偶爾她會覺得人活著真是比死了艱難。比如現在,她尬得只想原地升天。
光幕中的伊比利斯睫羽輕顫,沒理會克拉倫斯的挑釁,慵懶地撩了安焱一眼。
“平日在家里打我的時候下手那么重,怎么對外人縮手縮腳的,只會窩里橫,嗯?”
安焱臉色飛紅,不知是羞惱還是氣憤,嘴唇有些哆嗦。特別想罵人,這個無恥之徒,說話干嘛那么曖昧。
是她不想暴走么,問就是光團放不出來啊,她現在能調動的力量就那么一點點,躲子彈已經很難了,對方那么多人,她是什么無敵人設么。而且那時候能重創伊比利斯,是因為自己的精神體在他的圖景里。而現在……
安焱突然反應過來,伊比利斯不會在這種時候說些無意義的話,他是什么意思?
現在的情況與當時她和伊比利斯對抗有什么相似……又有什么不同,內與外……精神圖景……
她正處于克拉倫斯的領域里!
想通了這點,思路豁然開朗。伊比利斯是在暗示自己使用領域的力量?
可是為什么,伊比利斯是怎么知道她有領域的,他知到多少,蒲公英的屬性是吞噬這件事他……
思考只在瞬息之間。
安焱垂下眼簾,余光掃過那些閃著血光的金線。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別管暴露不暴露,先活下來才是正事。當然打克拉倫斯順便波及到終端,把視訊斷了更好。
至于這些乘客……等她把克拉倫斯搞死,回去找樓嶼姐處理好了。
“議長閣下對小輩真是相當縱容呢,希望未來我和大小姐的孩子也能得到您同樣的優待。”
克拉倫斯的目光饒有興味地在兩人之間逡巡,冰藍的眸子里滿滿的都是嘲弄和惡意。
金線繼續收緊,切入皮膚,緩緩地把安焱帶向克拉倫斯。安焱痛得直抽氣,但還是忍著。
近一點,再近一點。
純白的光芒驟然爆發,領域和領域交疊碰撞的瞬間,產生的沖擊使整個星艦都了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