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已經全磨紅了,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在往外滲血。很容易想象腳掌是怎樣的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
“閣下對我的怨念竟然能支撐您忍痛這么久,我還是真是榮幸。”
一句軟話也不肯說的小倔貓。
“沒有新鞋子,我的舊鞋子不合適,也不禮貌。只能請人魚公主您勉為其難乘坐我這個人力代步車對付一下了。”
萊納斯打橫把人抱起。
“才不是公主。”
僵得好像一道閃電樣的安焱反駁。
“好好,您是女王。”
囂張的小貓陛下。
狗窩
“皮外傷,噴上藥很快就會愈合。”
安焱眼睜睜地看著萊納斯從終端空間取出外傷噴劑。貓眼瞪大,不可思議地看他。
“你剛剛……”
明明有藥卻讓她疼了一路!
“我剛剛怎么?”
萊納斯反問。
“路上給你治好了,由得你再光腳走下去?”
不顧安焱的掙扎,萊納斯把人抱到浴室外間的方凳上放下。而后半跪著托起她的腳,戴著皮質手套的手輕捻,捏著上過藥的腳趾仔細查探。
不同于皮膚的細膩,粗糲的皮質觸感摩擦揉捏,令安焱不自覺想蜷起腳趾,又被強行舒展開。
“好了,傷口都愈合了。可以碰水。”
萊納斯松手,瞥了眼輕輕顫動還想往披風里藏的腳,壞心地扯走了拖地的披風。
“披風就別用了,等下再把你絆倒。”
眼見著兩只小貓爪蜷縮著,開始往沒什么遮擋效果的凳子腿后藏,可愛的腳趾大半露在外面不說,腳背還硌出好幾道紅痕。
萊納斯深吸了口氣,壓低帽檐,保持半跪的姿勢緩了緩。
“我這里沒有合適你的衣服,你把身上的浴服放機器里洗一下烘干再穿。浴室里掛著一件襯衫,新的才洗過,你套在外面。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萊納斯起身走了出去,腳步稍顯匆忙。
安焱沖著他的背影踢了兩下,飯都沒準備好,還說賠禮請她吃晚餐。
小背心蓋住肚子,浴服的短褲將將到大腿中段。安焱拽了拽襯衫垂墜的下擺,嘆了口氣。
這棟位于雪山上的房子不是很大,拐出浴室,走幾步就回到了客廳里。
看著就很暖和的壁爐里燒著些柴火,上方搭了個架子,幾只矮胖的紅薯正躺在上面。偶爾有糖漿滴落,濺起一小團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