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妻小被審配處斬,他的心情一直郁郁不佳。
再加上賈詡時常上門“安慰”,導致他心中對袁紹越發充滿怨懟。
“子遠,為何獨自一人喝悶酒?”賈詡找準時機,舉著酒樽來到許攸身旁。
許攸看了眼袁紹所在的方位,苦澀的搖了搖頭,道:“除夕本是團圓夜,我妻小皆被斬,不喝悶酒還能作甚?”
他心中有滿腔的悲憤卻無以訴說,始終憋在心中。
今日見袁紹一家團聚,郁郁之情更是無以復加。
“唉……”賈詡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似乎為許攸感到悲傷。
看了看四周,他壓低聲音道:“子遠,我聽聞,你因與曹操交情甚好,故而被審配等人排斥。我原先不信,可這么久以來,他們也從未接納過我,此時卻是有些信了。”
一聽這話,許攸頓時勃然大怒。
但他終究理智尚存,同樣壓低聲音低吼道:
“我與曹操交情好,難道主公便與曹操交情不好嗎?審配小人陷害我妻兒貪墨糧餉,全然是因為我非冀州人士!文和伱不被接納,亦是同樣的原因!”
賈詡聞言,不可置信的說道:“竟然真有此事!”
“哼!”許攸暗中瞥了審配等冀州謀士一眼,拉著賈詡走到泰安殿一處僻靜的角落,小聲道:“審配、沮授、田豐,哪一個不是冀州人士?他們排擠打壓我等,無非是家族利益二字罷了!”
賈詡似是震驚到無以復加,“大將軍竟允許麾下的謀士互相傾軋?如此怎能成就一番大業啊!”
許攸無不傷感道:“主公如今扎根冀州,自然心向冀州派系。若非如此,我提出以金代罰,換妻小一條性命,豈能被拒?”
“這這這……”賈詡瞪大雙眼,似乎話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之后,才幽幽一嘆:“早知如此,當初我便投了曹操,何必來鄴城。”
許攸心中一震,沒想到賈詡竟然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
他看向賈詡的目光不斷閃爍,似乎在猶豫什么,最后一咬牙,說道:“文和,附耳過來。”
賈詡一臉不解的附耳傾聽。
“如你所知,我與曹操交情不錯,我打算開春之后幽州戰事一起,便去投奔曹操。”
“主公素來信任沮授、田豐、審配等人,文和雖腹有良謀,在此處卻得不到施展,不如隨我一同前往許縣,日后也好有個照應?”
這一次賈詡臉上震驚的表情,終于不是假裝的。
他本想一步步將許攸拉攏到天子的陣營當中,沒曾想許攸竟有了投奔曹操的想法。
甚至還要拉著他一起!
“子遠與我說這些,不怕我告知大將軍?”賈詡臉色復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