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稱病在家閉門不出,誰也不見,這詔令自然無法交到孔融的手上;而沒有拿到詔令的話也就沒法讓孔融去許縣覲見天子。
若尋常情況下,天子詔令抵達,不管你是重病在身也好、快要死了也好,都得親手接受詔令。
否則便是不尊天子的大罪。
但在來之前,許縣使者被天子反復叮囑過,一定要對孔融禮遇有加,不可有半點失禮。
所以哪怕一直被孔融拒之門外,他也不敢有半點不敬,只能每日在府外蹲守,希望找到機會入府傳達詔令。
沒等管家回答,一旁便傳來一道帶著譏諷的聲音:“你那是什么詔令,可有落傳國玉璽璽印?沒有傳國玉璽的璽印,也敢稱天子詔令?國相又豈會見你?還是速速滾回許縣罷!”
說話之人,正是來自鄴城的使者。
相比較于許縣使者的焦急,他顯得優哉游哉,甚至在馬車旁邊擺了一張桌子,準備了茶水點心甚至是書簡,此時正面帶不屑地看著許縣使者。
“放肆!你安敢侮辱天子!”
許縣使者本來就憋悶,聽到鄴城使者這番話后,頓時火冒三丈,指著他鼻子罵道:“陛下一直都在許縣,有楊公、伏公等一眾近臣常伴左右,還有眾多后妃可以作證,鄴城的那個是偽帝!”
“袁紹假立天子,難道不怕遭到天譴嗎!”
“呵,作證?”鄴城使者冷笑一聲,把書簡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與許縣使者針鋒相對:“溫公呂奉先,皇叔劉玄德,皆認可我家陛下。就連傳國玉璽,亦在我家陛下手中!”
“許縣那個偽帝有什么能夠證明身份?誰知道楊公、伏公他們是不是被曹賊所脅迫!”
“依我看,曹賊才真的要擔心遭天譴!”
這一番話讓許縣使者大怒不已,舉起拳頭道:“爾要試試我的拳腳是否嫻熟嗎!”
鄴城使者擼起袖子,擺開架勢,厲聲道:“我的拳頭也未嘗不利!”
周圍一群人都默默退后了幾步,給兩人騰出施展拳腳的空間。
眼看兩名使者就要動手,管家連忙帶著仆人上去把他們拉開。
“兩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
這兩位他是誰也不敢得罪。
誰知道哪位使者背后的天子是真?
“哼!粗鄙!”
鄴城使者放下衣袖,狠狠瞪了許縣使者一眼后,重新坐了回去,不再搭理。
許縣使者臉色陰沉,回到了馬車里。
“踏踏踏——”
這時,一陣馬蹄聲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