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要是鐵了心的假裝昏迷,給他扎成篩子也沒用。
逢紀聞言,覺得袁紹說的有理,又罵罵咧咧幾句:“這匹夫,枉為孔子二十世孫。”
這時郭圖皺著眉,疑惑的說道:“可他如此匆忙跑回驛館又是何故?他若是不肯承認天子身份,主公難不成還能吃了他?”
審配道:“孔北海在許縣的那幾天,也不曾和曹賊有任何接觸往來。或許是不愿與主公處于一室,擔心落人口舌。”
“哼!”袁紹冷哼一聲,十分不滿,他袁本初盛名在外,焉是曹阿瞞之流能比?
這老匹夫若非仗著孔子二十世孫的身份,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以為,或許與那個侍從有關。”田豐忽然開口。
眾人聞言,紛紛驚異地看向他。
居然……正常說話了?
沒有一開口就讓主公下不來臺?
袁紹心中琢磨了一會兒,厘不清與那侍從有何干系,問道:“元皓有何高見,不妨直言不諱。”
這次田豐難得沒有拆他的臺,他也難得讓田豐直言不諱。
田豐斟酌了一會兒,說道:“方才在驛館之時,我觀那侍從頗為不俗,絕非常人;背負雙戟,腰纏馬鞭,亦有包裹在身,顯然是準備離開驛館。”
“但他既為孔北海侍從,為何會有離開驛館的打算?豐以為,定是孔北海提前叮囑過他。”
“例如若是入城未歸,或是被主公挾持,便讓侍從第一時間離開鄴城。”
田豐觀察的很細致,分析的也有理有據。
說到這里之后,眾人哪里還不明白?
那侍從包裹里必定藏著孔融的印信!
沮授滿臉后怕,嘆道:“孔北海當真是謹慎,他若未歸,那侍從怕是要攜帶他的印信前往許縣。向天下人昭告主公假立天子。”
“好個孔文舉,居然還有這么一手準備,難怪他這么急要趕回驛館!”袁紹的心中也一陣后怕,同時也對孔融心生佩服。
此人當真是對漢室忠心耿耿,寧死也不會受脅迫。
好在今天孔融并沒有真的出什么事,否則那侍從會第一時間逃離鄴城,并將孔融遇害的消息傳播出去。
田豐又道:“主公何故一臉后怕?孔北海既然如此著急回來,表明他也擔心侍從誤傳消息。”
袁紹一臉驚喜:“莫非他心中已經承認陛下是真龍天子?”
如果不認可劉協天子身份的話,又怎么如此匆忙趕回驛館?
袁紹此刻握著韁繩的手都激動的顫抖,恨不得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