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星忙起身領著陳平安往臥室走去。
臥室很寬敞,不過,堆了太多醫療器械,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屋內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床邊的醫療器械時不時滴一聲。
“你狗日的眼光很賊,女朋友很漂亮啊,配你綽綽有余。”
陳平安開了個玩笑,盡可能讓房間里的氣氛不那么壓抑。
不過,這句話卻讓吳天星心里負擔更大,更自責。
“我對不起小柔,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怎么會在床上躺了整整八年?這八年,是她最好的青春年華啊。”
吳天星臉上布滿淚痕,又一次跪在地上,懇求陳平安一定要救救他老婆。
陳平安有些無語,自己真的只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你先起來,別著急,你這樣跪在地上求我,就算把頭磕爛,我也沒法上手治啊。”
“抱歉,我,我情緒……”
“無妨,我能理解。”
陳平安拉過椅子,坐到床邊,三根手指一切,另外一只手則撩起女人的眼皮看了看。
不得不說,吳天星對女人很好,雖然女人的病因他而起,但這八年照顧得很好。
女人打理得干干凈凈,哪怕睡在床上,吳天星也為她穿上了白色長裙,她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公主。
安靜的不睜眼,安靜地不說話,安靜得讓吳天星心碎。
幾分鐘后,陳平安又換了一只手,把脈完畢后,陳平安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八年前的手術水平確實一般,雖然將患者顱內瘀血清理出來,但對患者的創傷很大,同時,本就錯失了最佳搶救時間。
換一百個醫生過來,結論就一個——腦死亡。
如果不是因為呼吸機,不是因為藥物維持,患者早就化為一堆白骨了。
“陳,陳醫生,小柔她怎么樣?她還能醒來嗎?”
吳天星緊張看向陳平安,指甲快嵌入皮肉,愣是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兒。
就怕下一秒陳平安張嘴說不行,或是沖自己搖搖頭,再告訴自己一句——他已經盡力了。
“先出去聊吧。”
陳平安面色如常,背著手先出了臥室。
“陳先生……”
吳天星緊隨其后,迫不及待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