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父皇警惕勛貴,若是換成自己,也不敢將軍權(quán)交給這群殺才。
“很失望吧。”身旁突然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后悔將他們收入麾下了?”
李徹回頭看去,卻見朱純目色明亮,毫無醉意。
這老登喝得最多,反而最清醒。
果然,這種非常人必有非常之處。
“勛貴們便是如此,他們出身低賤,沒有世家的底蘊(yùn),不過是在亂世中撞了大運(yùn),站對了隊(duì)。”
“這樣一群人,早晚都是被清算的對象,故而太子、秦王、晉王從未動(dòng)過招攬勛貴的想法,因?yàn)榈貌粌斒А!?/p>
朱純頓了頓,看向一旁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李霖,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
“唯有這傻小子,不知其中兇險(xiǎn),愿意庇護(hù)我們。”
“還將我們交付給你,自以為是幫你找到了朝中助力,實(shí)際上卻是替你攬下了一個(gè)大麻煩。”
朱純目光一肅,認(rèn)真道:“六殿下,此時(shí)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說點(diǎn)真心話。”
“殿下是否真想和我們這群人綁定在一起,若是不想惹這個(gè)麻煩,老夫必會(huì)讓他們和您劃清界限。”
李徹笑了笑,回道:“朱伯伯此言差矣,諸位叔伯為大慶立國流過血,有你們相助,我求之不得。”
朱純問道:“不怕因?yàn)槲覀儯堑闷渌跫蓱劊俊?/p>
李徹?fù)u了搖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即壓低聲音,開口道:“奉軍能打得契丹抱頭鼠竄,能蕩平關(guān)外無敵手,各位皇兄早就忌憚我了,不是嗎?”
“在這種情況下,我要做的不是韜光養(yǎng)晦,而是讓他們把這份忌憚加深,刻入骨髓里。”
“哦?這是為何?”朱純問道。
李徹笑了笑,輕聲道:“我聽過這樣一句話,當(dāng)別人忌憚你手中的力量時(shí),你手中最好有足夠的力量!”
“恰好,我手中有力量,且不嫌多,越多越好!”
朱純微微一愣,隨即放聲大笑。
“好好好!老夫現(xiàn)在是真的看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