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荔:“不及陸三郎君心思厲害,將所有人玩弄鼓掌之中。”
薛茹坐在一旁聽著二人你來我往,幾乎將彼此底細探聽了個清楚。
陸執年毫不避諱的承認更是讓她心頭提起,她總覺得陸執年身上有一種平靜的瘋魔,而這瘋魔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薛茹直接問道:“秦娘子的師弟是你的人,秦娘子也在你手中。”
陸執年坦然:“是。”
“他們人在哪里?”
“急什么,先喝茶。”
陸家倒了之后,這座宅邸便也荒廢了下來,原本因為其內里精致富貴曾有不少人想買,但后來頻繁“鬧鬼”,又傳出這宅子風水不好才會導致陸家家破人亡一個不留,原本有意之人心存忌憚,這宅邸便也荒廢下來。
曾經的陸家一片荒蕪,這幾日陸執年住進來后派人清掃過一些地方,如今這水榭里也有人送上了熱茶。
陸執年手指上泛著白,提著茶壺替二人倒了茶后,示意道:“這可是陸家以前珍藏的好茶,我祖父藏著連讓我們碰一下都不肯,我好不容易才讓人挖了出來,你們嘗一嘗?”
馮秋荔和薛茹都沒有動。
陸執年見狀失笑:“怎么,怕我下毒?”
薛茹嘲諷:“你難道沒下過?”
陸執年笑了聲,等喝了一口茶水,嘴里的溫熱緩解了幾分頭中劇痛,這才捧著茶杯暖著手嘴里喟嘆了一聲:
“你其實不必對我這么大的敵意,當初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你如今還該叫我一聲姐夫。”
薛茹眼神陡然冷了下來,就連一旁馮秋荔也是眸中不愉。
我要棠寧!
陸執年也沒在意他們高不高興,捧著茶杯接上了之前的話題:
“當初陸家被棠寧和蕭厭算計,我從大魏逃離后就患上頭疾,后來四處尋醫時因緣際會認識了被仇家追殺流落到北陵的卓水生,也就是秦娘子的同門師弟。”
“卓水生醫術雖然不如秦娘子,但于巫蠱毒術上面卻天賦異稟,他喜好獵奇,最喜歡一些從不曾見過的疑難雜癥,而且對于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也十分精通,但其為人單純,性子十分好拿捏,雖未曾治好我頭疾,卻也被我哄著成了摯交。”
那時候他剛入北陵不久,甚至才剛涉足北陵朝堂,就連蕭厭他們也還沒懷疑他的身份,卓水生自然也不會知道。
那人聽聞他頭疾覺得稀罕,好幾次診治不成便主動留在了北陵,北陵那邊醫術不如大魏,但草原獨有的一些巫術卻是大魏這邊沒有的,卓水生這人對于家國之事本就不怎么在意,因為是孤兒不知父母親族,所以北陵、大魏在他眼里也沒什么分別。
他性子單純好懂,并不敵視北陵,而且也因為常年專注于各種毒蠱之術,每次閉門研究便是好幾個月,對于外間消息也并不太清楚,所以他從沒懷疑過陸執年過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