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黑甲衛(wèi),他們是魏帝留給大魏皇后最后的保命符,也是唯一不需皇令便全然效忠他們的人。”
“既然惠王他們造反已經(jīng)失敗,混入京中的北陵死士又已經(jīng)全數(shù)身死,明知眼下外間虎視眈眈想要她性命,大魏皇后怎么可能會蠢到派黑甲衛(wèi)出京清繳所謂亂賊。”
營帳中的那人頓時驚愕:“駙馬的意思是……”
“大魏皇后出事了!”
季容卿沉聲道:“陸九安失蹤數(shù)日,若非身死,他定會想辦法傳消息回來,如今久不聞訊,他恐怕是因為什么被困,或是遭人追捕難以聯(lián)絡(luò)外間。”
“大魏剛經(jīng)歷宗親世家造反,卻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籌備科舉,甚至就連世家那邊也未曾趕盡殺絕,反而多有放縱,他們那邊恐怕是出了天大的麻煩,才會選擇以此掩飾太平。”
世家造反,絕無可能留情,哪怕皇后有意輕饒,大魏朝中那些清流一派的朝堂也必定會落井下石斬草除根。
除非,大魏皇后出事了。
淬了毒的唇舌
季容卿沉著眼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是知道大魏朝中清流一派和世家朝臣爭斗多年,彼此之間早就不死不休,世家伙同宗親謀逆落敗之后,占了上風(fēng)的清流一派絕不可能放過這般機(jī)會。
可是梁廣義他們卻從中脫身,甚至還保全了石家上下,如今大魏那邊朝堂安穩(wěn),京中不見血腥,更還籌備科舉運(yùn)送糧草前往邊關(guān),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
這根本就不合常理,除非是那夜世家造反時出了什么意外,清流一派才不得不退讓一步放過世家,借梁廣義他們的力量共同鎮(zhèn)壓朝堂,以周全之態(tài)安撫百姓和邊關(guān)。
而那些散出去的黑甲衛(wèi)根本不是為了什么亂賊,他們是為了搜尋皇后!
營帳中的那人聽著季容卿的話忍不住睜大了眼:“駙馬是說,陸九安拿下了大魏皇后?!”
他話音才剛落下,外間就突然傳來腳步聲。
那人連忙閉嘴,片刻有人站在營帳前朝著里間道:
“駙馬,國師來了,說是有要事見您。”
季容卿微瞇著眼,片刻后突然低笑出聲:“想知道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只需看夏侯令來尋我做什么。”潛入大魏的可不只有他的人。
陸九安是陸崇遠(yuǎn)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人,最善人心,夏侯令藏在大魏的那個鳴珂絕對逃不出陸九安算計,如今他這邊突然斷了消息,夏侯令那邊恐怕也是出了問題。
季容卿朝著身旁道:“你先退下,讓夏侯令進(jìn)來。”
……
夏侯令和里面出來的人錯身而過時,敏銳地察覺到那人看了他一眼,雖然很快就恭敬行禮離開,但是他依舊感覺到那目光中的打量和試探。
他臉色微沉了一瞬,等到掀開簾帳入內(nèi)之后,那陰霾就已消失。
季容卿坐在榻上并沒起身,只是攏了攏身上披風(fēng),抬眼溫聲道:“國師怎么這會兒過來了,可是前方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