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蒙聞言連忙行禮:“多謝狄將軍。”
狄雙成笑著拍拍他肩膀:“你從南地匆匆趕來,這一路上也辛苦了,趕緊去休息吧,再過幾日可就沒得休息的時候了。”
詹蒙點頭:“是。”
狄雙成身旁的人領著詹蒙下去休息,詹蒙跟在那人身后走了一段,佯作無意間回頭時,就瞧見狄雙成已然走回了屋中,站在文信侯和施長安他們身旁,隱約還能聽到施長安的聲音。
“夏侯令心思謹慎,想要騙過他就要做好了這局中局,平頭谷設伏的事情絕不能讓人察覺,侯爺帶兵外出之事要佯作隱瞞,要讓夏侯令相信我們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城外的北陵大軍和他……”
文信侯:“可是他能信嗎?”
“由不得他不信。”施長安的聲音冷淡:“他本就是在賭大魏這邊軍中沒有敢拿西北安危冒險之人,賭我們會因眼下局面左右支應難以決斷,他在賭我們?nèi)羰欠直蟮谋绷甑囊唤z奪勝之機。”
“狄將軍他們長年都在西北,侯爺你們雖在京城,但性情手段他恐怕也算計得到,他知道你們不敢這般瘋狂,事有異常必是做局,若只是你們他定然會心有防備,可再加上我……”
似是提起過往之事,施長安聲音冷了許多。
“我和夏侯令本就有宿仇,早已不死不休,等大軍出發(fā)佯作消息走漏之后,你們只需將我來了西北的事情泄露出去,讓夏侯令知道我在這里,屆時無論你們行事有多瘋狂,他都會相信。”
因為夏侯令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仇恨,一旦有機會,無論是他還是夏侯令,都會不擇手段、不計后果的要了對方的命。
不死不休!
里間幾人似是都被施長安的話說的沉默了一順,過了片刻才又傳來杭厲略顯年輕的聲音。
“這次平頭谷伏擊,我?guī)Пァ?/p>
“詹大人?”
詹蒙聽著身后那些聲音逐漸放低,好像是在商議具體領兵之人,他正想凝神細聽時,前面領著他前行的人就回過頭來。
似乎是在疑惑他為什么不走了,那人見他回頭望著后面議事廳的模樣,開口說道:“您是還有什么事要跟將軍他們說嗎?可要小人帶您回去?”
“不用了,我剛才只是突然想起別的事情。”詹蒙連忙回神,笑著搖了搖頭后才說道:“狄將軍他們還要商議要事,我就先不打擾了,還麻煩小兄弟帶我去住處換身衣裳,我這身上都能搓一層泥了。”
詹蒙被一路領到住處時,與領路的年輕小兵已經(jīng)混了個半熟。
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熱情真摯,加上詹蒙又是帶著蕭厭信物而來,得了狄雙成他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