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柔平日里瞧著柔弱貌美,也時常都會用脂粉,打扮得恰到好處的精致。
傅夫人給她這么一“敷”眼睛,那本還不算突出的妝容瞬間格外滑稽,就這張臉待會兒見到太后時會是什么光景……
錢綺月只要一想就忍不住發笑。
棠寧也是看出來了,那位傅夫人瞧著滿臉關切言語擔憂,可從頭到尾都沒幫著傅槿柔說過半句話,她護的一直都是傅家的名聲,提起傅槿柔時也好幾次都說她“從嶺南族中來”,“入京時間不久”。
這擺明了是在撇清干系,她既沒反駁桓王妃之前嘲諷傅槿柔的那些話,也是在告訴所有人,傅槿柔雖然姓傅,卻并非他們府上的人,她不過是傅家老宅那邊寄住在京中傅家的女娘,和傅家并不親近。
棠寧壓低了聲音:“估計是傅老夫人說了什么。”
錢綺月眨眨眼:“該不會是說她和柴家那事兒……”
棠寧搖搖頭:“應該不是。”
這位傅夫人的性子她隱約聽人說起過,不夠精明,卻有野心,她一心想要傅家更上一層樓,最喜與高門大戶結交,而且將傅來慶這個兒子看的比什么都重,滿心滿眼的想要替他找個高門大戶的媳婦兒。
先前好幾次傅老夫人提起傅夫人時,都是既惱怒又無奈,加上傅家那位大爺也是如出一轍的眼高于頂,所以她才會在傅來慶很小的時候就將他送去了曹家教養,讓來慶跟曹家那些子侄一起讀書習禮,而不是留在傅家。
傅夫人要是知道傅槿柔品性,知道她拿柴家那事算計傅來慶,踩著傅來慶去攀高枝,甚至還想要奪她娘家外甥女進宮的“機緣”,那她恐怕早就直接翻了臉了,哪還能用這種做戲的手段。
傅槿柔明面上住在傅家,也無錯處,加上太后有意讓許家女娘進宮意圖借此算計傅、曹兩家,傅老夫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所以她恐怕是用了別的什么法子“提點”了傅夫人,既讓她對傅槿柔生出厭恨惱怒對她防備,又不會太過沖動胡亂行事。
“那她們怎么……”
“好了,人出來了。”
榮玥站在一旁,瞧見那邊傅槿柔和傅夫人出來,連忙出聲打斷了二人的聲音:“桓王妃她們已經進去了,咱們也快過去吧,免得耽誤拜見太后。”
……
棠寧她們進了太后寢殿,就見桓王妃她們已經守在病床前,似乎是用過太久湯藥,寢殿里四處哪怕極為干凈依舊能夠聞到一股極重的藥苦味,似乎是為了壓著這味道,那桌上香爐里點著的檀香也濃郁了幾分。
棠寧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錢綺月也是忍了忍才沒打噴嚏。
等后面的傅夫人他們也走了過來之后,所有人才一起朝著床上的人行禮。
“拜見太后娘娘。”
眾人行禮跪拜,床上片刻才傳來虛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