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臉色瞬變:“蕭厭可曾聽到?”
“未曾,不過……”劉童恩抬眼:“蕭督主應該是察覺到了什么,對陸崇遠并沒審問太深,陸崇遠服毒之時蕭督主沒有阻攔,只親眼見他斷氣后就直接離開。”
安帝聽著這話神色緩和下來:“蕭厭向來都是個聰明人。”
劉童恩對于這話并沒否認,他只是遲疑了下說道:
“陛下,先前您讓微臣去查陸家的事,其中倒沒什么蹊蹺,鋮王一事的確是陸家有意隱瞞,就連那陸寅生父也被陸崇遠滅了口,但是有一件事情微臣覺得有些不對,那陸寅在陸家出事前,曾經見過祥寧郡主。”
“宋棠寧?”
“是。”
劉童恩說道:“陸崇遠行事謹慎,陸寅生父母也早就被滅口,他回陸家之后一直極為安分,直到見過祥寧郡主之后,再回陸家后就開始暗中查探關氏和鋮王的事情。”
“以陸崇遠的手段,陸寅翻查舊事不可能瞞得住他,除非是有人暗中幫忙遮掩。”
安帝摩挲著手里的扳指,面上有些冷沉,而劉童恩則是繼續(xù)。
“還有一事,關于那位趙夫人,趙元朗已經承認謀害四皇子妃嫁禍蕭督主的事,也承認他與陸崇遠勾結,但是他一直說他未曾派人追殺趙夫人,也沒有給趙夫人下毒。”
“陸崇遠死之前一直咬死了蕭督主曾經離京,說他是為了揭穿此事才會火燒禁宮,派人闖入積云巷犯下大錯,蕭督主雖然未曾承認,可是微臣總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安帝抬眼看向劉童恩:“你懷疑蕭厭擅自出京?”
劉童恩皺眉:“微臣只是覺得以陸崇遠的心思,若非真察覺到了什么,他斷然不敢如此冒險,還有岳鳳成,他一直說那夜他帶人闖進鶴唳堂時,祥寧郡主神色慌張,就連蕭督主身邊近隨也舉止古怪。”
“岳鳳成本就是陛下派去蕭厭身邊的人,若不是發(fā)現什么,就算陸崇遠許以重利,他也不敢當真讓人動手。”
如果那天不是蕭厭以身為餌,早早設局算計陸崇遠和岳鳳成他們,那么陸崇遠就是真的發(fā)現了蕭厭不在京城,想以欺君之罪讓蕭厭死無葬身之地。
那蕭厭那段時間去了哪里?
陸崇遠又是怎么發(fā)現的?
蕭厭對外養(yǎng)傷暗中卻離開京城,如此鬼祟欺瞞陛下是在隱藏什么?還有陸崇遠既然懷疑為何不直接告知陛下,或是當朝將此事鬧出來,朝中厭惡蕭厭之人不只他一人,多的是想要落井下石的。
陸崇遠大可以借他們之力動手,為何反要不惜火燒禁宮鬧出行刺之事引走京巡和黑甲衛(wèi),也要親自派人去積云巷。
陸崇遠在怕什么?又在忌憚什么?
劉童恩總覺得這件事情像是蒙著一層薄紗,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可隔著那層薄紗卻又迷蒙看不明白,但他下意識覺得這古怪之處就在蕭厭身上,甚至還有那位祥寧郡主宋棠寧。
陸家敗的太快,也太過蹊蹺。
安帝聽著劉童恩的話,臉上也有些陰沉下來。
他本就性情多疑,更何況雖然厭惡陸崇遠,卻也與他“共事”多年,太過清楚陸崇遠的本事,先前震怒鋮王和陸青鳳媾和欺瞞的事,此時冷靜下來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蕭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