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若有所思。
蕭厭道:“而且既然知道蔣嬤嬤有問題,鋮王府的確是不干凈,那想要詐出鋮王的底就不是難事。”
棠寧連忙坐直身子:“真的?”
“真的。”
小姑娘聞言眼兒溜圓,坐在玉石檀木的小榻上時,雙手放在膝上,背繃得筆直:“阿兄教我。”
蕭厭被她這副乖巧模樣惹得輕笑了聲,拿著金絲繞頂的長箸,夾了些菜放在她身前的碗碟里:“先用飯。”
“阿兄!”
棠寧著急,她哪有心思吃飯!
蕭厭卻沒理她嗔急,只身形朝后一靠,長袖斜落在身側時,神色懶懶地輕敲了下碗沿:“吃飯。”
本就瘦的很,再餓還剩幾兩肉?抱著都硌人。
見小姑娘不滿,他輕哄:“快吃,吃完,教你。”
督主是想養朵食人花?
滄浪瞧著滿是寬縱逗小孩兒似的自家督主,稀奇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即就得了個涼滲滲的眼刀子。
跟縉云識趣退出來后,滄浪扭頭時還能看見里面蕭厭斜靠憑幾散漫絮語,而宋棠寧時不時回應幾句,偶有間歇時,蕭厭便持箸替她添菜。
一問一答,若聽不見說的什么,還能覺得挺美好,可要是能聽清自家督主說的什么,怕是下巴都能掉了。
滄浪撞了縉云一下:“督主這是想要養朵食人花?”
瞧瞧那傳授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挖坑下套,一樣沒落。
滄浪仿佛都能看到原本純白的小海棠花被染得黢黑的模樣,忍不住嘀咕道:“督主自個兒心眼就夠多了,還費盡心思養只小狐貍出來,這女郎要是都學會了,督主也不怕降不住。”
縉云看了他一眼:“你聲音可以再大些。”
滄浪忙一縮腦袋閉嘴。
縉云回頭看了眼屋中,頗為平靜地說:“督主從來就沒想要將女郎當作附庸放在身旁,女郎也并非拘于后院的人,她既然想要出去闖,那自然是要學會自保的手段。”
太過單純的珍寶,若無人精心護養,落入人前只會尸骨無存。
滄浪翻了個白眼:“就你會拍馬屁。”
不止拍主子的,連未來主母都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