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的那些個人手里都是見過血的,見自家主子新認(rèn)的妹子被人欺負(fù)哭了,推攘之間絲毫沒有留手。
松墨臉上一團(tuán)青紫,腿磕碰時也瘸著。
伺候在旁瞧著背回來的陸家家主又訓(xùn)斥了一回的陸執(zhí)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湯上前。
“郎君別動氣,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訓(xùn)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擠兌,才會存了火氣,而且宋家那事的確鬧得大了些,聽聞今日宋家大郎去宮中當(dāng)值時,也是流言蜚語不斷?!?/p>
比起宋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惡意,陸執(zhí)年只是挨了幾句訓(xùn)斥,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陸執(zhí)年沉著臉:“宋棠寧真將你趕了出來?那蕭厭可在?”
松墨連忙說道:“那府邸只有宋娘子一個人住著,聽聞鋮王妃已經(jīng)將其買了下來贈給了宋小娘子,里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從鋮王府帶過去的,只有府前守著的那些護(hù)衛(wèi)是督主府的人?!?/p>
看陸執(zhí)年臉色不好,他小聲說道,
“我去的時候外頭的人原是攔著我不讓進(jìn)的,是宋小娘子特意放我進(jìn)去的,她雖將我趕了出來,可我瞧著宋小娘子只是與郎君置氣,否則也不會一直提及宋家那位大娘子?!?/p>
陸執(zhí)年聞言緊緊皺眉:“我與宋姝蘭清清白白,毫無半點逾矩,只是尋常說幾句話就能讓她抓著不放,處處針對,她這樣心xiong狹隘怎能擔(dān)得起陸家宗婦的位置?!?/p>
他是府中三郎,卻是嫡出長子,哪怕年歲小些身份也比前面兩位庶房兄長要尊貴的多,也是陸家將來承繼家主之位的人。
宋棠寧這般小氣任性,毫無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還不及那宋姝蘭半分體貼懂事。
松墨聽著自家主子的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積云巷時,宋小娘子哭著說的那句退婚的話,那話只在他心頭過了一瞬就消失不見,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宋小娘子有多在乎他們郎君。
松墨低聲說道:“宋小娘子也是太過在意郎君,才會格外容不下宋家那位大娘子,否則也不會提起郎君就掉眼淚?!?/p>
“她哭了?”
松墨想起離開前宋棠寧紅著眼的模樣說的無比肯定:“宋娘子難過極了。”
陸執(zhí)年聞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厲也舒緩了些:“她就是這性子?!?/p>
松墨見他面色舒緩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宋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會高興。”
陸執(zhí)年遲疑了下,想起宋棠寧這次鬧出的亂子還是搖搖頭:“先不去?!?/p>
棠寧那性子該得好好磨磨,他是陸家將來的家主,將來身邊也自會有其他妾室。
如今棠寧連性子那般柔弱的宋姝蘭都容不下,那將來進(jìn)了陸家豈不是會鬧的天翻地覆?
況且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鬧,他若是這會兒去了,只會讓她覺得胡鬧一通就能逼他低頭,倒不如晾她幾日,也好讓她冷靜冷靜。
等她知道錯了,他再過去看她。
“可是積云巷那邊……”松墨遲疑。
陸執(zhí)年冷淡:“棠寧是宋氏女,宋家那邊只會比我更急,宋瑾修他們自然會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