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愣了下。
曹德江沒跟他解釋,從安雖是他近隨,伺候他也有些年頭,但是無論是徐裕的身份還是蕭厭的事情,他都只知些許不知全貌。
他只知道蕭厭是賀家遺孤,徐裕是賀家老仆,至于其他曹德江從未跟他提過,從安也只不曾多問。
曹德江一邊朝外走一邊朝著從安說道:“你見李文昌他們的時候,記得跟他們透露一下,就說梁廣義已經托我見過蕭厭了,再隱晦提一句,二人起了爭執,除此之外,別的不用多說?!?/p>
從安似懂非懂點點頭:“小人明白?!?/p>
曹德江上了馬車時還在琢磨,得借力推一推梁廣義,將八十萬金早些弄到蕭厭手里,落袋為安,還有那藏書的事兒也得先找人通個氣,省得梁廣義那老東西回去細想后察覺不對再生波折。
李家和范家那兩個墻頭草膽子最小,底下的人又被太子捏住,稍微嚇唬幾句,讓他們出頭撕開世家的口子倒是最適合,而且要逼崔家大出血,梁廣義一個人太過“勢單力薄”。
都是多年的同僚,幾十年的情誼,他怎能袖手旁觀?
曹德江抄手落于膝上,神色感慨。
“君子為善,是為大義……”
如他這般心xiong寬廣,天下還有誰?
……
曹德江走后,棠寧就取了傷藥過來替蕭厭換藥,見他眉眼輕揚的模樣低笑出聲。
“你剛才故意嚇曹公做什么,他當真以為我和阿茹要去偷書?!?/p>
蕭厭喉間顫動溢出笑:“他才沒那么不經嚇,你倆要真有膽子去偷書,那老爺子就能給你們搭梯子打掩護?!?/p>
“不會吧?”
棠寧挑眉,曹公不像那種人啊。
蕭厭笑道:“你以為他是什么正經人?他那心眼兒可比咱們黑的多,況且他早就眼饞世家那些東西,能找著機會挖墻腳,他恨不得能扛著鋤頭自己上。”
“你信不信他出了這鶴唳堂,就該想著怎么讓世家的人早些把金子吐出來?”
棠寧雖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細想曹德江之前藏著施長安和徐裕,明明早就知道他們行事卻還故意嚇唬她的惡趣味,就覺得蕭厭嘴里那些那老爺子還真能做的出來。
她輕手輕腳拆開蕭厭肩頭白布,見后肩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頓時松了口氣:
“果然這傷口還是得讓人縫合,加上秦姊姊的藥管用才能愈合的好,只是這幾日還是不能大動,免得再扯裂了。”
蕭厭點點頭,見棠寧拿著帕子幫他擦洗了傷口附近,又重新將傷口包好,他說道:“晚些時候我要進宮一趟,去見見太子。”
“太子肯放過世家那些人嗎?”
“由不得他?!?/p>
蕭厭就著棠寧的手將衣衫穿好,一邊說道:“這段時間我沒怎么理會他,由他在朝里當家做主,他只顧著爭權奪利排除異己,卻沒工夫理會其他事情,總得給他醒醒腦子?!?/p>
“龍庭衛那邊伏越他們過幾日就該帶人返回西北了,先前監視各府官員的梟衛撤回來后,下面的人短短半個月就抓住了四、五十個朝外送信的人,除了朝中變故之外,就連太子夜里寵幸誰都叫人探了個一清二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