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濤看著安帝變化不定的臉色,跪在地上有些不安的抬頭。
“陛下,微臣剛才真的是無心之失,絕不敢將龍玉令的事情告知旁人。”
“朕知道。”安帝強壓著心中紛亂。
狄濤見他未曾動怒才松了口氣:“那微臣回西北的事情……”
“西北有狄將軍足以,你暫時留在京中。”
“啊?”狄濤滿臉茫然。
安帝看著下方神情不解的少年人,見他臉上沒有懷疑龍玉令的事,只有疑惑他為何不讓他回西北,心神放松下來的同時,卻又沉重的厲害。
他以前從不知龍玉令的事情,也因西北戰(zhàn)事不斷,京中從未用上龍庭衛(wèi)和鎮(zhèn)安軍的人,因此尚欽和狄雙成才會誤會那龍玉令在他手中。
狄濤剛才說的清楚,那龍玉令是太祖?zhèn)飨聛淼模驹撚上鹊墼賯鹘o他以此號令西北軍中,可偏偏那東西他聞所未聞更從不曾見過,此等如同“虎符”一樣的東西下落不明。
安帝怎能心安?
若是之前讓狄濤回去了也就回去了,可現(xiàn)在有這么大的隱患,他哪敢放人離開。
狄雙成只有一子一女,將狄濤留在京中,若有萬一也能當成“人質(zhì)”拿捏狄雙成,到時有鎮(zhèn)安軍鉗制,龍庭衛(wèi)那邊也不至于完全束手無策。
他若能找到龍玉令最好,若是找不到,也得盡快想辦法解決了這隱患才行……
安帝心思千轉(zhuǎn),面上卻是溫和:“西北固然重要,但再過兩月便要入冬,北陵人以放牧為生,不會選擇天寒地凍的天氣進犯大魏,落雁關(guān)那邊有你父親鎮(zhèn)守就已足以,朕對他也放心。”
“你雖然入京不久,可想必也應(yīng)該知道近來京中發(fā)生的事情,朝中亂象橫生,世家蠶食朝權(quán),加之京中武將多與文臣勾結(jié),就連宮中禁軍也不太安穩(wěn),朕身邊群狼環(huán)伺實在難以安心。”
狄濤聞言撓撓頭:“可是微臣除了會帶兵打仗,其他事情什么都不會。”
他跪在地上嘟囔:
“京中人都不好相處,也瞧不上我這種粗鄙武將,這段時間我在驛館里住著,除了祥寧郡主念著那夜我救過蕭督主性命,偶爾派人送了兩回吃食和衣物過來,其他時候就我一個人,那驛館里連個練武的地方都沒有……”
安帝失笑:“你跟你父親鎮(zhèn)守邊境,殺敵護國,誰敢瞧不上你?況且你若留在京城,朕自然不會讓你再住在驛館之中。”
“朕賞你一座宅子,予你官職,你就留在京中替朕辦差。”
狄濤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微臣真的什么都不會。”
“小時候父親拿著棍子追著我都沒讓我把四書五經(jīng)念全,而且我打小在邊境長大,沒規(guī)矩慣了,對京中禮儀更不熟悉。”
“陛下讓我?guī)П蛘踢€行,讓我在京里辦差,我怕不出半個月就能將人給得罪遍了,到時候還會惹出禍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