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奚衛(wèi)方死后,新繼任的尚書未定,一切事務(wù)暫由侍郎嚴柏處理。
嚴柏上前道:“梁太師說的是,平陽郡地處南境,因與海地相連,駐軍并不算少,平山王府在那邊一向威望甚重,他這般突然起兵怕是臨近州府都難以應(yīng)對,陛下須得早做打算。”
安帝聞言未曾回話,反倒是看向太子。
“太子以為此事當如何?”
太子愣了下,像是沒想到安帝會詢問他意見。
這段時間安帝醒來之后對他格外冷漠,雖日日召他侍疾,卻半點都不像是親近更像是為了折騰他,安帝記恨那夜他與蕭厭“聯(lián)手”逼他立了東宮,更恨他代寫罪己詔插手朝政架空皇權(quán)。
太子本可以不與他周旋,可安帝是君更是父,特別是在他已有“悔悟”甚至親自跪暈太廟之后,太子先前那些指責(zé)便站不住腳。
宮宴之后太子本就有了不孝之名,如今為了不被御史彈劾指摘,他只能忍氣吞聲替安帝侍疾,哪怕日日困乏累的直不起腰,也得天天去御龍臺龍床跟前伺候湯藥。
太子知道他這個父皇有多恨他,如今卻當朝詢問他意見,他
狗腦子都比他好使
太子心下越發(fā)覺得安帝是不懷好意,卻又一時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先前幾次教訓(xùn)也讓他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他恭敬回道:“兒臣對軍中之事不甚熟悉,平山王造反也是大事,兒臣全聽父皇的。”
安帝聞言眉心一皺,直接訓(xùn)斥:“糊涂東西!”
“你身為儲君,更是大魏未來的天子,這段時間打理朝政應(yīng)該學(xué)了不少,對軍中事情就算不熟悉卻也該有自己的見解,怎能如此毫無主見,如同稚兒處處依賴于朕?”
“你可知道陸家流放之人全數(shù)身死,那陸九安和平山王打定了主意要栽贓于朕?!”
太子臉上一僵,殿中其他人也都是面露驚容。
陸家那些流放的旁支族人,居然全部死了?
安帝卻只是看著太子沉聲道:“平山王起兵是你理政時的事情,你毫無察覺已是大錯,難不成還要讓朕帶病替你處置?”
“若是這樣的話,那朕當真懷疑你是否有能力坐穩(wěn)這儲君的位置,替朕打理好朝中之事管好這大魏江山!”
安帝一番疾言厲色,讓太子只覺臉皮都被扒了下來。
殿中站著的都是朝中重臣,安帝都將話說到了這份上,他要是繼續(xù)推諉豈不是坐實小兒稚童之態(tài),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當真如安帝所言無能至極,沒資格當這個東宮儲君?
更何況平山王和陸九安居然心狠手辣殺了所有陸家的人,以此嫁禍宮中。
當真是心狠手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