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味兒?”
“回宣娘子,今日落雪,宮里吃了羊肉鍋?zhàn)印!鳖I(lǐng)路的小宮女有些怕宣綺雯,連忙低聲回道。
宣綺雯頓時(shí)面露厭惡:“羊肉腥臊,難怪一股子臭味兒,宮里頭怎么吃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那宮女聞言頓時(shí)有些茫然,上不得臺面嗎?
這冬日里天寒,宮中進(jìn)食羊肉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剛才她雖然在外面掃雪,也聞到四邊偏殿里飄出來的香氣,那羊肉壓根兒沒什么膻味,反而香得引人饞蟲,這會(huì)兒殿里頂多就是有些之前涮肉之后肉湯煮沸后留下的香氣。
她領(lǐng)著人過來時(shí)靠近殿前都覺著那香氣引得人饞的流口水,怎么落在這宣家女娘嘴里就成了臭了?
可那宮女不敢說話,這宣家娘子是太后的侄女,在壽康宮里本就跋扈,她之前打過不少宮人,太后知道也頂多是隨口訓(xùn)斥幾句,后來這壽康宮附近的宮人都是繞著宣娘子走。
錢綺月趴在里面窗邊,原本是瞧熱鬧的,哪知道宣綺雯這嘴開口就惹人厭,她直接就朝外翻了個(gè)白眼。
“宮里為什么吃這個(gè),你該去問太后去,這羊肉鍋?zhàn)邮翘竽锬镔p下來的,為著讓宮里的人都暖暖身子,你這般嫌棄,倒是去壽康宮里當(dāng)著她老人家的面說一句上不得臺面。”
宣綺雯臉上一僵,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是太后賜的羊肉鍋?zhàn)印?/p>
錢綺月卻沒放過她,只嘲笑:“至于你說的臭味兒,我聞著也的確有那么些,畢竟有些人沒吃羊肉也一嘴的腥臊,八百里外都能聞著味兒。”
“你!”
宣綺雯瞪著錢綺月,目光落在她滿是明艷的眉眼上,滿是嫉妒:“錢綺月,你敢罵我?!”
錢綺月笑瞇瞇:“我可沒罵你,棠寧,你聽著我罵人了嗎?”
棠寧笑了笑:“怎么會(huì),阿月姊姊不過是心直口快與宣小娘子說笑罷了,哪里就罵人了,宣小娘子別誤會(huì)。”
“就是!”
錢綺月倚在窗邊滿臉無辜:“我吃飽了撐的沒事找罵,這大雪天的,竇娥都沒我這么冤。”
周玉嫦在旁低咳了聲,差點(diǎn)沒壓住笑。
棠寧也是眉眼彎彎,顯然是在看熱鬧。
宣綺雯惱怒至極,她在壽康宮這邊從來沒被人這么輕視過,忍不住就怒道:“你別仗著你一張嘴陰陽怪氣的,說話這么難聽,你果然跟桓王妃嬸嬸說的一樣沒規(guī)矩,難怪京中的人都說你們錢家養(yǎng)出個(gè)沒規(guī)矩的母夜叉!”
錢綺月被罵了半點(diǎn)都不惱,只笑瞇瞇的說道:“原來我在京中還有這等盛名呢,不過倒比不上你們宣家,畢竟那徐娘半老還耐不住寂寞跟人幕天席地尋歡作樂的,也就只有你們家有了。”
“錢綺月!!”
“干嘛這么大聲,耳朵都震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