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又看向聶煊:“兩國聯(lián)姻是大事,齊君身為公主兄長,與本宮和陛下往后也算是姻親了。”
“這幾日三公主待嫁之身必定不安,齊君便也留在宮里吧,待公主出嫁之日也好以兄長身份送她出嫁,至于其他南齊使臣,想來要替公主準備出嫁之物,本宮和陛下就不留了。”
“待公主大喜之日,本宮和陛下再與諸位同飲。”
殿中人聽著這番話都是安靜極了,南齊那些人更都是臉上僵硬。
說什么留在宮中待嫁,兄妹情深安撫,說來說去不過是變相圈禁,這大魏皇后話里話外讓他們準備出嫁之物,就差直接說讓他們備好好之前的嫁妝,待到三公主出嫁那日來“贖”他們陛下。
他們原本打算是以一城換大魏皇妃之位,只要將人送上魏帝床榻多少能換回一些好處,若將來三公主能誕下魏帝之子得寵于圣前,也不是不能圖謀其他。
可是如今倒好,皇妃沒了,賠了個公主進去,連帶著那嫁妝里的落豐城也被人盯上,偏偏他們?nèi)缃袢嗽诖笪海?lián)姻又是主動提及,就算想要反悔都不行。
南齊那些人臉上跟死了人似的難看,棠寧則是溫柔淺笑著望向其他人。
“今日盛宴,又逢三公主與瑞郡王定下親事,本宮與陛下甚是歡喜,我大魏向來一視同仁,也愿與他國結(jié)盟交之好,不知可還有其他人想要與南齊一樣,本宮定會成全。”
胡寶憲面色一僵,坐在他身旁的兩個蠻族女孩兒齊刷刷地垂著腦袋,假裝沒聽到。
西疆使者席間原本瞧熱鬧的女子也是神情專注地看著席間漂亮的杯盞,仿佛上面有花兒。
棠寧見狀有些惋惜:“本宮還想著能盡一盡地主之誼,可惜了……”
席間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總覺得皇后娘娘這句可惜,是在感嘆沒有那不長眼的人上前,好讓她繼續(xù)剝削。
……
有了聶煊和南齊的“下場”在前,接下來的宮宴就格外的順利,棠寧剛才春風化雨間扒皮抽筋的狠辣震懾住了所有人。
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外邦使者,無人再敢對她不敬,也沒有人敢再懷疑她與蕭厭關系。
宴席過半,棠寧便提前退場,蕭厭陪伴她一起出了大殿。
身后歌舞飲宴聲四起,推杯換盞間還能聽到高呼笑聲,沒了他們二人在場,殿中少了束縛越發(fā)熱鬧起來,而殿外夜色濃濃,燈火通明。
蕭厭提著燈籠與她走在長街之上,棠寧身上披著他的大氅。
兩旁朱紅宮墻高聳,道邊的石燈里明燭光線昏暗,身前的燈籠被風吹得來回輕晃著,將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你怎么給阿窈取了個這樣的名字?”
“怎樣?”
“國之重器,太貴重了。”
“咱們的女兒生來尊貴,就算再貴重的名字也都承受得住,況且這名字和封號是我尋過心燈幫忙算過的,他說咱們的女兒非常人,用這名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