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御膳房那地兒又不是人人能進,他也不敢因為這點小事叨擾娘娘清靜,不知道打哪兒聽說娘娘特許了奴婢能隨時入御膳房吃東西,所以就找到奴婢想要換取一些點心。”
太皇太后薨逝后,因著北陵戰(zhàn)事正是緊要關頭,國喪未曾要求三年,但按照舊俗京中勛爵權貴朝臣府邸一年內不得筵宴飲樂、婚嫁迎娶。
雖說事有例外,宮外百姓商戶人家有些依舊會設些小宴,但凡有官職爵位在身的卻沒人敢觸這個霉頭,生怕被御史彈劾。
棠寧對花蕪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挑眉問:“那貍奴的事呢?”
花蕪臉上更冤枉了:“那貍奴就是個意外。”
那貓兒原是廢帝后宮的嬪妃養(yǎng)的,那些個太妃后來失勢就將貓兒扔了,那日他和戚小侯爺從御膳房出來,那貓兒一頭就撞他們腿上。
他們瞧著貓兒可憐,替它處理了一下傷口,哪知道就被那小家伙給纏上了。
“那畢竟是一條命,奴婢和小侯爺就送去了花鳥司,可誰知道它后來不吃不喝的沒幾日就瘦了一大截。”
“花鳥司的人說那貍奴被棄養(yǎng)后防備心重,若我們不養(yǎng)它,它估計會把自己活活餓死,戚小侯爺知道了后覺得那貍奴挺可憐的,就想著等它傷養(yǎng)好了后帶回侯府去養(yǎng),奴婢也就是替他去看了幾回。”
她是宮里的宮女,皇后娘娘雖然疼她,但她也是有分寸的。
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她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去養(yǎng)只貓兒,況且她雖然得了戚小侯爺囑托去花鳥司看望過那貍奴幾次,但也都是隔著籠子站的遠遠的。
花蕪眼兒圓圓的,小臉委屈巴巴:
“奴婢知道娘娘喜潔,有了身孕更得當心,所以每次從花鳥司回來后,奴婢都會更衣凈手之后再過來伺候娘娘,絕對不會帶了什么不該帶的東西。”
“奴婢才不會害娘娘,是哪個碎嘴的跟娘娘說奴婢壞話,簡直可惡……”
她說著說著眼睛都快紅了。
棠寧原是逗逗小丫頭,沒成想沒說幾句小丫頭紅著眼掉了淚珠子,聽她委屈極了歪了話題,以為是有人告了她黑狀,半點沒有想到男女情事上面去,棠寧簡直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不過就是問一句,怎么還哭了?”
棠寧招手讓花蕪蹲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你以前只喜歡吃的,沒見喜歡貓兒狗兒的,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喜歡貍奴了,沒人說你壞話。”
花蕪可憐巴巴:“真的?”
“真的,再說就算真有人說什么,我也是不信的。”
棠寧捏捏她小圓臉,笑她:“都已經是花蕪姑姑了,怎么還這么喜歡掉眼淚,也不怕回頭那些小宮女瞧見了笑話你。”
花蕪鼓鼓臉:“她們敢!”
小丫頭瞪著眼故作兇惡,可圓潤小臉卻還是可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