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上來……”
她疼的臉色蒼白,肩頭鮮血染紅了身上的女使衣裙,說話時帶著顫音:“月見她們會想辦法攔著梁松等人,這里的動靜也瞞不住多久,城中夜里巡邏兵衛極多,只要驚動任何一隊就能替他們解圍。”
“崔少夫人,直接駕車去樞密院。”
崔少夫人坐在她身旁:“不去京巡營嗎?”
棠寧聲音虛弱:“這里的動靜京巡營很快就能知道,我得先去見耿霽讓他帶黑甲衛的人出城,京巡營的人調動不了城防和京郊四營的兵力,只有他才可以……”
崔少夫人臉色瞬變:“為何?”
棠寧低聲解釋:“我與陛下早就防著世家那邊會鋌而走險,他們手中所握著的東西不足以強取京城,唯一的路就是逼宮之后拿下我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我與陛下早就將半塊調軍令信交給了耿霽,除非我親至,否則就算有人拿著另外半塊令信或圣旨詔書妄圖調動兵力都會直接被拿下。”
“那之前娘娘給梁廣義的那個……”
“只要他們拿著東西去見虞延鋒,虞延鋒便會知道永昭宮出事。”
馬車疾馳時,顛簸的棠寧沒留意到身旁人臉色變化,而崔少夫人則是扭頭看著身旁之人,目光落在她冷汗涔涔而又蒼白的臉上,突然笑了聲。
“不愧是皇后娘娘,都到這般地步竟還對臣婦藏著一手。”
棠寧聞言驀的神色一變,下意識剛想抬手時就被一尖銳之物抵在了頸邊。
“我勸皇后娘娘還是別亂動的好,否則我這若是手一歪,你可就沒了命。”
馬車不知何時已入暗巷,崔少夫人抓著韁繩讓其急停了下來,然后一手抵在她脖頸之上,一手抓著她胳膊旋身便落在地上。
棠寧臉色蒼白:“你會武?”
她瞳孔猛縮:
“你不是白思晴!”
崔少夫人的閨名便叫白思晴,她聞言笑了聲:“我自然是。”
她抓著棠寧手腕稍一用力,便將上面綁著的手弩強行卸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又將她懷中藏著的匕首也一并扔了出去,嘴里則是繼續道:
“當然,皇后娘娘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
她附在棠寧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棠寧頓時神色大驚。
“你是……”
棠寧滿是怒色剛想說什么,就突然感覺后頸一疼,然后整個人踉蹌著摔了下去,被崔少夫人伸手接住。
崔少夫人看了懷中的人一眼,這才拿著什么東西放在嘴邊發出一聲輕鳴,只片刻暗巷之上便有兩道人影縱下,然后快速到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