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王:“……”
棠寧說道:“本宮回永昭宮之后,惠王他們不久就帶人圍了這里,鑫德殿中那么多人,惟獨王爺留意到不對前來打探,你既來了永昭宮就已經(jīng)涉足泥潭,本宮也是沒辦法。”
紀(jì)王:“……”
從沒有一次這么怨恨自己心眼兒太多,明明皇后跟他有仇,他跟蕭厭更是關(guān)系不睦,惠王那混賬玩意要跟世家人干什么事情關(guān)他屁事,他發(fā)哪門子的瘋跑來永昭宮管皇后死活。
紀(jì)王似是被棠寧那句“心善”給刺著,破罐子破摔走到一旁坐下,身上那喪服廣袖朝著腿邊一甩,滿是怨念。
棠寧見狀朝著紀(jì)王說道:“其實你也不必這么惱怒,本宮本無意害你,實在是恰逢其會,而且惠王想要奪權(quán)早晚是要朝著宗室的人下手,你處處比他優(yōu)秀,以他狹隘自是容不下你。”
“本宮讓你輔政,既是因為你善心愿意來永昭宮一探,之前又呵斥惠王與世家謀逆,好歹還顧念本宮幾分,同樣也是想要借你牽制惠王和世家,不能將朝權(quán)徹底放給他們。”
紀(jì)王莫名看她:“娘娘想用我牽制惠王我懂,可讓我與世家分權(quán)……娘娘就這么信我?”
棠寧淡聲道:“不是本宮信你,是比起世家的貪婪,惠王的愚蠢,你至少還有幾分底線,無論如何也總不會將大魏江山送了出去。”
紀(jì)王嘴角抽了抽:“多謝娘娘看得起我。”
他原本心中挺氣的,對皇后也有怨念,可聽著她的話突然就氣不起來,他嘆了一聲:
“方才惠王和那幾家跟我談了條件,讓我出面安撫住娘娘,先將詔書騙到手,還給了我這個,讓我趁機探明玉璽皇印放在何處,再想辦法將此物抹到娘娘可觸碰之處。”
紀(jì)王袖中滑出兩粒藥丸,落在他有些粗糙的掌心之中。
“他們剛才的妥協(xié)都只是騙你的,實則從未想過要與娘娘同朝而治,他們不過是想要暫時安撫娘娘罷了。”
“這東西出自世家之手,聽聞是他們研制出來的秘藥,名為紅顏枯,一旦娘娘沾染上了,便會逐漸體虛病弱血氣衰竭,剛開始時只如風(fēng)寒入體不會引人注意,然后慢慢衰弱變成重疾,短則一月,多則三月,染藥之人必死,連太醫(yī)也查不出來緣由。”
他說完之后就直接將那兩粒藥丸彈了過去,月見連忙招手接住,以衣袖擋在棠寧面前不敢灑落分毫。
棠寧則挑眉看向紀(jì)王:“他們連藥效都告訴你,顯然不怕你反水,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紀(jì)王淡聲道:“也沒什么,喂了點東西罷了。”
他雖然沒明說,但殿中幾人誰都能懂他嘴里所謂的東西是什么。
棠寧眼底多了幾分異色:“你的命都握在他們手里了,為何不順著他們?”
紀(jì)王撩開眼簾看了她一眼,輕嗤出聲:“本王就算順著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惠王愚蠢至極,自負自大,他自以為萬事盡在掌控之中,可是以他的能耐根本玩不過世家那些人,更何況,他當(dāng)真就能勝得過皇后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