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
錢琦月嘴唇咬的起了痕。
棠寧卻沒像是以往插科打諢就讓它過去,反而定定看著錢琦月的眼睛沉聲說道:
“錢琦月,打仗不是兒戲,也不是你可以隨意過家家的事情。”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稍有錯漏便是滿盤皆輸,你若只是小兵也就罷了,有勇就已足夠,死你一個人也礙不著別人,可是若為將帥,稍有不慎葬送的就是千千萬萬將士的性命,還有你身后那無數得你庇佑百姓的生死。”
“你覺得你能扛得起這份責任嗎?”
“僅憑匹夫之勇,你能拼得過千軍萬馬,能敵得過沙場血戮,還是你口中的建功立業,只是想要成為他人手中小卒,做那驍勇之兵為人驅使?”
錢琦月如同被一潑冷水澆下,臉上透著蒼白,被棠寧接連的質問說的死死攥著拳頭,手心里那枚棋子幾乎要陷進肉里。
棠寧的話不可謂不扎心,更是犀利的如同利刃,將她之前所有的驕傲撕碎的干干凈凈。
她張嘴想要辯駁,想說她不是這么想得,可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她死死咬著嘴唇,剛才說要從軍的銳氣被折了大半,那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好像被棠寧的那些話壓彎了下來。
棠寧看著錢琦月的模樣說道:“只是幾句實話,阿月姊姊就受不住了嗎?”
月見看著坐在皇后娘娘對面的小姑娘說道:“錢娘子,你未曾見過戰場殘酷,不曾目睹尸山遍野,上一刻還跟你言笑晏晏之人,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在眼前,眼見著勝利在望,也能頃刻間兵敗山倒。”
“兩軍交戰不論最后輸贏,你腳下都是踩著袍澤尸骨,你手中都是染著鮮血性命。”
“你護著的是你身后百姓親人,可你所殺的又怎知不是良善之輩,家中也有妻兒老小,一戰可死千萬人,那里面有敵軍,有袍澤,有百姓,更會有無辜之人,可戰場之上容不得你退縮。”
“奴婢當年
三大罪
滿腔熱血的錢琦月是被錢夫人揪著耳朵離開皇宮的。
臨走前棠寧叫住了錢家長兄錢青冉。
“錢大哥,女子本是天上月,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阿月姊姊若能說服府中和傅家,我會給西北修書一封讓阿月姊姊留在奉城不入邊關,若無狄將軍親口準允,她就算去了西北也上不了戰場。”